翌日,張幻彩將葉芸兒單獨叫到她的院子裡。
葉芸兒見張幻彩將頭髮盤起,乾淨利索,又紅光滿面的樣子,便知她心裡是幸福滿溢著的,也就放下了心。
見葉芸兒來了,張幻彩連忙拋下手裡的針線活計,走過來牽住葉芸兒的手,便把她往椅子上推,“姐姐快坐。來人啊,給葉姑娘倒茶,好好招待著。”
繼而,她坐在旁邊,笑盈盈地看著葉芸兒,銀鈴似的笑聲繚繞著人的耳朵十分舒服。
“姐姐昨日在街頭為我說話,最後還為我澄清辯解,這些我都知道了,公婆也都知道了,他們還要我一定要珍重你這個朋友呢。”
葉芸兒莞爾一笑,“這都是我作為朋友應該做的。當時看你那樣窘迫,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呢?”
“早知道姐姐你有一顆俠義心腸,是最心地善良不過的了。你也是我最不後悔結交的朋友了。”張幻彩由衷地道。
兩個人又閒聊了一會兒,葉芸兒提到祝張幻彩早生貴子時,張幻彩才半作凝重地道:“我跟夫君已經商議過了,我們這幾年暫且不要孩子。”
“為什麼?”葉芸兒納悶地問。
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古人成婚後不都著急要孩子的嗎?
“因為夫君說了,他要帶我去京城闖一闖,在那裡開一家棋館。我教女子,他教男子,而至於他嘛,則是要受我的指教的。”
她那明媚而俏皮的顏色,還有口口聲聲的“夫君”,甜蜜得旁人差點掉下牙來。
葉芸兒是真的很羨慕。
“想不到我們還沒有回去京城,你們倒先去了。”她感慨萬千,“這一別,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會再見。”
張幻彩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戳中了葉芸兒的心事,連忙由自己的蜜罐子中抽身出來,寬慰她道:“姐姐快別這麼說,你跟王爺兩個人一定會如願回去京城的,而且很快!不是聽說王爺這回前去江城,是抱著必勝的決心的麼?”
可那也只是決心而已。
葉芸兒勉強一笑,只是在面上頷首應著,“但願吧。”
可她隱隱地覺得,皇上不會這麼輕易地讓慕弈寒回去京城。
否則他這麼大費周章地把慕弈寒弄到這兒來,給他佈置了一盤爛棋等著他下,最後卻弄得彰顯了慕弈寒的本事,掃了自己的興致,他又怎麼肯甘心?
但即使再波詭雲譎,看向未來的目光畢竟要樂觀些。
“那就提前預祝你們兩人在京城會春風得意,馬到成功吧。”葉芸兒由衷地道,“到時候我們一定會去捧場的。”
“只是去了可別拆我們的臺呦?”張幻彩笑著打趣了一句。
這是間接在讚歎慕弈寒的棋力高深呢。
兩個人輕鬆愉快地聊了好大一會兒,直到張幻彩被伍夫人傳喚去,葉芸兒才離開了伍府。
自從上次帶蟬兒脫離了那些神秘人後,葉芸兒便十分重視蟬兒的安危。
她讓冷侍衛片刻不離地盯住蟬兒,唯恐她再被人悄無聲息地擄劫了去。
冷侍衛雖覺得自己是慕弈寒派來守護葉芸兒的,並非旁人,對於葉芸兒的吩咐很是不情願,可這畢竟是她的命令,他不得不從。
他不知蟬兒的真正身世,是以實在看不出守護這小東西有什麼用處。
如此又過去了十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