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芸兒拐彎抹角地不肯給,卷兒氣塞,“你怕羞辱了我家公主有罪過,難道就不怕餓壞了我家公主罪過更大嗎?”
緊接著,她看向慕亦寒,瞬間變得恭敬而委屈,“四王爺,您倒是替公主說句話呀?公主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她還在病中,如此豈不是病情愈發嚴重了嗎?某些人冷漠無情不肯體恤關心公主,您也不管不顧的話,公主可如何順利走到西南呀?”
慕亦寒還未作答,葉芸兒搶先說道:“哎呀呀,我這羞辱公主的罪名還沒定呢,可先落得個冷漠無情的罵名了?如此也罷,你只管叫你家公主自個兒過來朝我要,我知這是她真心實意想同我們平民百姓打成一片,不再嫌棄我們,方才肯給她呢。你還不快去?”
卷兒拿葉芸兒無可奈何,只得努嘴憋屈著走回去。
她正要對延曦公主啟口,卻迎上了延曦公主朝她拋過來的一記狠狠的瞪視。她當即渾身打了個機靈,半個字也不敢說了。
葉芸兒適才的那些話,延曦公主何嘗沒有聽到?
她只覺羞慚滿面,無地自容,以為人人都指定在私下裡附和著葉芸兒,對她肆無忌憚地嘲笑譏諷呢。
她若是果真過去拿那吃食的話,豈不是代表了她向葉芸兒妥協嗎?如此,她身為公主的顏面何在,她又將如何在人前立得起威嚴來?
可若是她不親自過去的話,那麼她豈不是又要餓肚子了嗎?
左右為難下,她到底狠了狠心,吩咐卷兒道:“你過去跟她說,本公主不稀罕她做的吃食。”
卷兒正要聽命前去傳話,又被延曦公主低斥,“等一下,你這蹄子跑這麼快做什麼?”
卷兒只好停住,戰戰兢兢地等著吩咐。
延曦公主眼神忽轉,轉到了在一旁隔岸觀火,對這場“不公”熟視無睹的皇甫景身上,壓低了聲音陰惻惻地道:“讓皇甫景替本公主想辦法,不然的話,他的一日三餐都得讓給本公主才行。”
她無疑是在怨怪皇甫景的置身事外,在葉芸兒和她之間兩頭做好人。既然他不肯替她出頭,那麼他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卷兒只覺延曦公主這個辦法高明,便又昂起了頭顱,走到葉芸兒跟前,將那句傳話大聲且傲然地說了。
葉芸兒微微有些訝異,只覺延曦公主多少還真有些骨氣,正想著就此與她化干戈為玉帛,索性退一步海闊天空時,卻又見卷兒走去了皇甫景那邊,皇甫景又頗有些不情願地去到了延曦公主面前。
她心思一動,便索性還是做她的“惡人”,只等著皇甫景向自己來討要吃食,轉而再去上交給延曦公主得好,如此兩邊都不會尷尬。
皇甫景來到了延曦公主面前,朝她行禮的時候,將自己手裡的一塊兔子肉順便掩藏在了寬大的袖管裡。
“不知公主喚微臣來有何事?”
延曦公主背對著他,冷笑道:“皇甫大人可真是護駕有功啊,自個兒一日三餐吃得盡興,反而讓主子活活捱餓,想來再沒有一個下人比皇甫大人做得更舒坦的了。”
皇甫景微微有些赧顏,猶豫著說道:“延曦公主何不委屈一些,同葉姑娘就此和好如初呢?葉姑娘畢竟是我們全部人馬的主廚者,若是同她不睦,豈不是同我們自個兒過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