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景愈來愈對葉芸兒生出了興趣,還有不可自拔的好感。
葉芸兒無論對於何事都很有自己的見地,並且對於現下四海九州的形勢所發表的言論,更是令他瞠目結舌之餘,又心生敬佩,以為自配弗如。
“幹嘛要實行海禁呢?我以為要完全地對外開放才對。不然的話,外面的好東西好技術進不來,我們豈不是要落後人家一大截了嗎?若是外面的人不對我們虎視眈眈才好,若是他們有意拿著高階武器來攻打我們,我們措手不及又如何能應對得當,保衛自身呢?”
“經濟發展太慢的原因便是因為實施了海禁,且又一味地重視仕途,貶抑工商,我認為這是大大的不該。若是經濟好起來,才真正能保證軍事政治方面的無憂,民間也就不會生出這麼許多打家劫舍,叛逆作亂的匪徒了。”
“若是我有朝一日做皇帝的話,絕不會如同當今皇上一樣重文抑武。若是多提拔一些武官,鼓勵天下人鑽研兵法武術,還害怕尋不到人去懲治那些匪亂嗎?”
“……”
皇甫景越聽越有興致,巴不得令葉芸兒多說一些。
雖說這些言論都太過大膽和前沿,令人駭然之餘不敢想象運用後會是怎樣的結局,可其中許多地方讓皇甫景覺得十分在理,正好應了當下的形勢,也是解決他心中謎團的一把把再恰當不過的鑰匙。
“這些言論果真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皇甫景終於驚歎詢問。
葉芸兒說得興致勃勃,沒有考慮太多,得意洋洋地說道:“那是自然。不然的話,這些言論你當誰會說,誰敢說呢?除了我葉芸兒,恐怕再沒有第二個。”
她以為皇甫景只不過再普通不過的聽眾罷了,根本沒有在他面前謙遜隱藏的必要。
可她料不到的是,皇甫景卻又道出了一句話,正是他的心裡話。
“若是你能有幸前去我們燼國,對我們國君提出這樣有建設性的提議,想來他是會考慮的。畢竟他沒有天啟國皇帝這般的剛愎自用,獨斷專行,他可是開明得很,也十分願意招賢納士,改革自新呢。”
葉芸兒只當他在說笑,挑眉笑道:“若是你們國君果然有這樣開明,我倒真的想見他一面,對他當場直諫呢。”
皇甫景大喜過望,雙手一拍說道:“那就這麼定了!”
一行人途徑不少村莊。
這些村莊幾乎都是在冬季雪災時受到過慕亦寒和葉芸兒的恩惠和幫助的,是以在見到他們後,無不歡欣雀躍,幾乎呼喚來整個村子的人前來表達謝意。
眼看著這些村民們朝自己跪拜叩首,連聲謝恩和稱頌,葉芸兒感慨萬千,也不禁感動得隨之熱淚盈眶。
更有不少人執意要拉他們前去自己家裡用餐歇息,一行人推拒不得,只得應了他們。是以他們也省了不少住宿與用餐方面的麻煩,幾乎甚少用得著銀錢。
這一路上,延曦公主只覺自己備受冷落,一張臉愈來愈臭,簡直成了實打實的冰山臉。
與此同時,她對葉芸兒的榮光掩蓋住了自己的十分嫉恨難平,巴不得用什麼來抹黑她那昭彰顯著的聲譽,使其在自己的面前相形見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