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芸兒只覺延曦公主一反常態。她為何不似從前那般對自己以姐妹相稱,親密無間熱情似火了呢?
這份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和冷漠,與先前的情形簡直大相徑庭。
難不成,是自己有地方得罪了她嗎?
葉芸兒迷惑與尷尬之極,不得不收斂起笑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自然不是因為這個。而是……我想提醒公主一句,公主你此行去西南,前路險峻,惡相叢生,恐怕會在半路上遇到不測也說不定。以公主貴為皇胄之身軀,本該在天啟國安享福氣的,又為何要平白無故冒這個險呢?”
延曦公主微微眯縫起長挑入鬢的丹鳳眼,紫色的眼影泛著如同冰生寒氣般的絲絲冷冽,“我倒要反過來問你一句,你既知曉這些,又為何要以身犯險,拋下榮華富貴尾隨前去呢?”
葉芸兒挑了挑眉,堅毅而不無柔情地道:“我自然是為了四王爺,四王爺在哪兒我就在哪兒,他既要去受苦受難,我也就不忍自己在這裡作威作福。”
延曦公主睥睨地看著她,傲然揚了揚下巴,“若我說我也是為了四王爺,恐怕你再也沒有言辭置喙了吧?”
這句話如同驚雷一般劈打在葉芸兒的頭頂,使她劇烈地震動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著延曦公主。
她想在延曦公主的面孔上捕捉到哪怕一抹的說笑的意味,可惜,延曦公主是那樣傲然和堅決,明顯透著與葉芸兒的疏遠與敵意。
終於,葉芸兒有些明白了。
“公主的意思是……你也喜歡四王爺,是以才上表皇上,心甘情願陪同他南下的嗎?”
延曦公主勾唇冷笑,“我貴為公主,如何會反過來追求一個男子?這可是皇上跟皇后娘娘找我前去,要我隨同四王爺前往好一路照料他的。既然皇上跟娘娘都認為我是最適合四王爺人,這四王妃的位子由我來坐最合適不過,本公主又有什麼好推辭的呢?”
越到後來,她越是故意加重了語氣,顯然是想讓葉芸兒知難而退,明白誰才是名正言順可以侍奉慕亦寒,又勢必會成為他妃子的那個。
當葉芸兒聽聞延曦公主被委派去西南,不是她自己的執意,而是皇上跟皇后娘娘有意促成時,一顆心頓時墜落到了谷底。
原來,延曦公主才是最有資格陪伴慕亦寒的那個,而她在慕亦寒的身邊,不過形同一名貼身的丫鬟而已,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想到慕亦寒對自己的承諾,以及她對他所說的誓語,很可能只是辛苦過後一場空而已,葉芸兒的心不由地生出一陣陣的抽痛。
她緊緊地攥起了手心,渾身止不住輕微地顫抖,眼神彷徨無措,似乎不知該做怎樣的抉擇。
葉芸兒的反應讓延曦公主很滿意,她輕啟紅唇,憐憫似的道:“葉姑娘,我勸你還是清醒點為好,四王爺身份尊貴,可不是任誰都能攀附得起的。對於四王妃這個位子,皇家一致看好的是本公主,本公主也下定了決心要盡心竭力侍奉好四王爺,此生非他不嫁,也必定不會將這個位子拱手讓給別人,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