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不用裝了吧,你們一開始的目的,難道不就是來找我套話的嗎?”讓他們兩人感到十分意外的事情是,樂旋居然十分的清醒。
“那你之前不是一直守口如瓶嗎?怎麼現在肯說了?”傅深珩和顧西沉對視了一眼之後,又看著樂旋說道,之前樂旋剛進監獄的時候,傅深珩就已經來過一次了。
樂旋輕笑了一聲,低著頭,過了好一會兒,傅深珩和顧西沉都皺起了眉頭了,樂旋終於抬起了頭,只是臉上的笑容已經沒有了,換上了一張十分嗜血的表情。
“你們要是不清楚我為什麼現在會說的話,今天就不會來了。”樂旋眼神直直的盯著傅深珩,她的眼中帶著恨意。
樂旋一直覺得傅深珩和傅老先生長的很像,傅老先生對她做那些無法啟齒的事情之前,樂旋還挺喜歡傅深珩的,但是傅老先生對她做了那件事情之後,樂旋每次看到傅深珩,都能夠加深對傅老先生的恨意。
“既然你知道我們是吃準了你弟弟是你的軟肋這一點,那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我們是騙你的嗎?”顧西沉看出了樂旋眼裡的恨意,他有些疑惑到底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開口說道。
“既然是軟肋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樂旋收起了眼裡的恨意,視線轉向顧西沉,“就像如果有人告訴你姜止妍出事了,你的第一反應也會是姜止妍出了什麼事情,而不是去懷疑這個人的話。”
樂旋的話讓他們兩人沉默了下來,樂旋說的沒有錯,姜止妍是他們的軟肋,是會讓他們像年輕的時候衝動行事的軟肋。
兩個人低下了頭輕笑了一下之後,又抬起頭看著樂旋說道:“他現在過的也不是完全不好,但是作為周蓓蓓的棄子,出了經濟上沒有困難,其他事情上都挺憋屈的。”
樂旋先是愣了一下,在思考他們說的是誰,後來馬上反應過來,他們說的是樂赫,馬上眼睛裡就充滿了淚水。總算是知道了一點有關樂赫的訊息了。
她眼裡的淚水一半是因為開心,一半又是因為擔心。開心是因為樂赫的處境沒有特別的難,難過又是因為他們說樂赫的情況也有點困難。
“你們想聽關於什麼事情?”樂旋哭了一會兒之後,讓自己平靜下來了,然後看著顧西沉和傅深珩,淡淡的說到。
“你之前的供詞,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傅深珩鬆開了皺著的眉頭,看著樂旋說到。
樂旋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之後,看著顧西沉和傅深珩,開始娓娓道來了。大概是想到了自己和傅老先生之間的事情,所以在說的時候,樂旋的臉上,略顯痛苦的神色。
“我可以說的,就這麼多了。”說完了之後,樂旋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她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她現在展現出來的輕鬆,比她說出傅老先生對她的所作所為還要輕鬆。
“那你願不願意,之後作為證人,出現在法庭上,為我們指控周蓓蓓?”傅深珩看著樂旋,試探的問道。
畢竟周蓓蓓做的這些事情,他們猜也猜到了,但是就是沒有證據,若是樂旋願意作為人證,他們就可以不用費心的去找證據了。
樂旋皺了皺眉頭,舔了舔嘴唇明顯的是有一些猶豫的。在傅深珩和顧西沉期待的目光之下,她搖了搖頭,而後又說到:“但是我留了我們兩人當時來往的記錄,還有她給我的轉賬單,或許能夠給你們提供一些幫助。”
就在傅深珩和顧西沉看著樂旋的搖頭,有些沮喪的時候,樂旋的話又像光一樣,照進了他們的世界。
“那些東西現在在哪?”顧西沉眼睛放光,有些急不可耐的說到,身子也忍不住朝前傾斜去。
說實在他這個樣子,還是有點點的嚇到了樂旋。樂旋的眼皮兒跳了跳之後,嚥了咽口水說到:“這些東西被我放在了一個隨身碟裡面,隨身碟應該還在家裡的某個角落裡。”
兩人知道了之後,立馬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打算離開監獄,再返回到城中村樂赫住的地方,找到樂旋說的這個隨身碟,因為他們莫名其妙的就有些害怕,這個隨身碟會被人提前拿走。
樂旋挑了挑眉毛,看著離開的兩個人,搖了搖頭,自己又成了工具人了。正失落的打算從椅子上站起來,跟著獄警回到自己的牢房的時候,傅深珩又去而復返。
看著樂旋,十分認真的說到:“明天我會給你和樂赫多爭取一些時間,他現在還住在城中村,因為他說這樣就感覺你還在他身邊。”
樂旋聽完之後,停下了腳步,眼裡的淚水又氾濫了起來。她咬著自己的手,想讓自己忍住哭泣,但是淚水就是控制不住,一直往外冒著。
她沒有了辦法,只好蹲了下來,把自己的頭埋在雙腿之間,這樣別人就看不出來自己再哭。
她覺得她挺對不起樂赫的,沒有盡到一個做長姐的職責,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弟弟,現在還要讓自己的弟弟為自己擔心。
“哭吧。哭出來,心裡會舒服很多的。”傅深珩俯視著蹲在地上的樂旋,嘆了口氣,走到她的身邊,也蹲了下來,拍了拍樂旋的腦袋,輕柔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