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成了人人不敢輕易踏足的鬼地。
田根生不信鬼神之說,或者他信奉的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每次說書完畢,都會從這裡抄近道回家。
穿過這片廢墟,再走十餘丈路,就是他的家。
而要繞廢墟回家,則遠了一盞茶的路。
他出事的地方,在廢墟外側的一條巷子中。
巷子內,雜草叢生。
雜草上,落著斑斑血跡。
在靠近東牆一面的地上,在一叢牛筋草旁邊,有一個乾涸的‘全’字。
田根生是被活生生打死的。
因為還沒有見過屍體,陳韶也不確定他是死後被割的舌頭和挖的眼睛,還是死前就被割了舌頭和挖了眼睛,但不管是死前死後,周圍可見的血跡都不太多,獨在‘全’字周圍,密密麻麻地散落著大片的血點。
按照先前對‘全’字的推測,這些血點與‘全’字顯然也只能組成兩個字,一個洤,一個兩點水加一個全字的金文金字。
陳韶定定地看了會兒那個‘全’字後,退出巷子,問金致遠,“田根生出事前說書的那個八珍坊在哪個方向?”
金致遠指一指不遠處斜伸出去的小路,“從這條小路出去,到了槐花巷後,往左拐,再走個十幾丈就到了。田根生是悉唐縣最好的說書先生,每日至少要說上三場,一場半個時辰。往常他說完最後一場,差不多是戌初。出事那日,他酉正就從八珍坊出來了。八珍坊的掌櫃說,他那日本該再說一場,因身子不適這才提前走了。子時過後,他的家裡人還不見他回去,叫著幾個鄉鄰一起沿路過來找他,這才發現他出事。隨後,他的家人就到縣衙報了官,我們過來後,也在周圍搜查過,並不見兇手。”
身體不適……
巧合?還是有意安排?
現場並沒有打鬥的痕跡。
說明兇手僅一擊就讓田根生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陳韶在現場走了一圈,確定沒有打鬥痕跡後,吩咐金致遠道:“你再去問一問……罷了,你去將八珍坊的掌櫃,還有店內那日與他有過接觸的夥計都請到縣衙去,我來問他們。”
金致遠應了聲好後,招手叫來一個衙役,將她的吩咐安排了下去。
陳韶看他兩眼,並未說什麼,又在案發現場仔細搜尋了一圈,確定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後,又在周圍走了一圈,這才動身去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