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兄,聽聞你精通刺擊之法,熟讀兵書,你來告訴大家,怎樣為逝者報仇雪恨?難道你是要去杭州城,殺了行兇的旗兵,為李治廷出這口氣嗎?如果是這樣,小弟願意給你望風,打個下手,遞個刀。”
王和垚怒火攻心,反而停了下來,正面硬扛。
個個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光打嘴炮,卻無反抗精神,更無實際行動,還不允許別人說話?
嘴上掛著學以致用,你倒是雷厲風行,你行你上呀。
“你……好一張利口!”
邵廷采臉上一紅,隨即眼睛一瞪。
“王和垚,我是不敢去杭州城殺韃子。你行你上啊!”
一個乳臭未乾的膽小鬼,也敢來訓斥他這個前輩,簡直是豈有此理。
“君子報仇,從早到晚!我他尼昂的要是有這樣的狗屁遭遇,我肯定上!”
作為一名曾經的軍人,長期生活在戈壁大漠和軍營之中,王和垚本身脾氣就剛,讓邵廷采一激一急,脫口而出。
“既然你不敢去做,就沒有資格去說教別人。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邵兄,你讀聖賢書、自詡江南名士,就是這個造詣嗎?”
王和垚話鋒尖銳,幾個學子的目光,一起看向了邵廷采和李治廷。
李治廷一怔,抬起頭來看著王和垚。
“王和垚,邵先生是江南名士,你自己連個生員都不是,你夠格嗎?”
懦弱無能的王和垚蹬鼻子上臉,有學子憤憤然抱打不平。
“你也配為姚江書院的學生?你要是當了官,狗眼看人低,老百姓那有活路?”
王和垚的神嘴,再一次舌燦蓮花。
“依我看,你還是去杭州城找那些旗人,自己磕頭碰腦,興許人家發發善心,把你抬了旗,你就更高人一等。以後想中舉,也是易如反掌!”
“你……一派胡言!”
學子惱羞成怒,面子上再也掛不住,拂袖而去。
“王和垚,你不要口口聲聲杭州旗人。”
邵廷采眼神示意了一下李治廷,目光不由自主柔和了下來。
“李治廷,我沒別的意思。逝者安息,生者才能放得下。你不要多想,還是要向前看才是。”
王和垚趕緊抱拳行禮,因為脾氣暴躁,大嘴巴,自己曾經吃了多少虧,卻還是摟不住。
邵廷采也是語氣一變,柔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