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兒,我與你講道理,你卻顧左右而言他,”娃娃臉還是說的毫無感情,就像是老師喊他起來讀書,他只想趕緊讀完一樣,語速又快又敷衍。
也就姜軟業務能力好,否則非要跳起來錘他幾下。
斂起笑意,唐之繹嘆道,“我說各位,居安思危的道理不需要我這個小輩來提醒吧,北燕如今雖是看起來繁榮昌盛,可實際呢?各位心裡都清楚無比,但你們明明心裡清楚,卻不願意跳出自己的舒適圈,只想著如何壓榨底下的百姓們,一個勁就想靠增加稅收來填充國庫。”
“就說您呢,戶部尚書,您脖子也別縮,”姜軟指指娃娃臉身後,好似那邊有個正在縮脖子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人。
有幾個人甚至還跟著姜軟的視線往那邊還看了看,發現的確沒人後,才失望的收回目光。
這怎麼能就只是個試鏡呢?就應該讓那些老戲骨們一起加入來飆戲啊。
這唸書似的,像個什麼樣子。
那幾個皆是怒視娃娃臉,像要把娃娃臉身上瞪出幾個大窟窿,好把他趕下場,讓姜軟一個人獨自發揮。
娃娃臉毫不在意,忽視掉投在他身上所有的視線,繼續低著頭念道,“小兒無知,你可知對貴族出手,那勢必會引起貴族反抗,到時候給我朝帶來的影響,可比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百姓們要來的麻煩多了。”
“呵,”唐之繹垂眸掩去嚴重無法遮擋的諷刺,“不知我們杜尚書,可還記得自己的出身。”
在場的文武百官,幾個官職較大的,也就一個禮部尚書是寒門出身,靠先皇的提拔才能站到如今的這個位置。
他從寒門登上的高點,卻要拿著把擋在自己身前的石頭砸向山下的寒門,唐之繹素來瞧不起這樣的行為。
“卡。”
在娃娃臉要念下一句的時候,陳哀及時喊停。
收斂回氣勢的姜軟很清楚的看到了在場的工作人員那不捨又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果然,他們也受不了被這種唸書荼毒。
“還有準備其他的部分嗎?”陳哀看著手裡的簡介,慢條斯理的打上幾個勾。
“導演!”姜軟還沒說話,陳哀旁邊就有個中年男人忍不住拉了拉陳哀的衣袖,“不是說......”
陳哀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抬手阻止住,再看向姜軟時還帶了些許笑容,“有嗎?”
姜軟點頭應道,“有的。”
“那開始吧,”陳哀說完就低下頭寫寫畫畫。
這個時候娃娃臉也回去坐好,依舊吊兒郎當的靠在椅子上看著姜軟。
姜軟走到一邊搬了張椅子,還用美色攻擊問一個繫著長絲帕的工作人員借來了大大的絲帕。
等到姜軟坐在椅子上用絲帕蓋在腿上之後,陳哀馬上就猜到了她準備的,是最開始的片段。
這個時候的唐之繹,還是那個裝作男人的有名紈絝,仗著自己斷了一條腿就天天在大街上為所欲為,到處收保護費。
姜軟一隻手撐著臉,半闔著眼眸銜著一抹笑向前看著。
半晌,她皺了皺眉。
陳哀知道,這是因為有個惡霸在唐之繹面前哭訴,哭的肝腸寸斷,但因為他聲音又細,一直跟個蚊子一樣在唐之繹耳邊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