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和柴皇后的日子,被定在了同一日。雖然二人先後隔了好幾天,但這是已經是新帝的容映,可以安排的。
新月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也意識到了,容映是聽了先帝的囑託,所以才會把二人的婚事,安排在了一日。
她覺得心中沉重,一大早坐在馬車之中,愁思萬千,先帝和皇后篤愛一生,真的是互相珍愛到生命最後一刻,她很是羨慕,但卻並不想要如此,若是一路嚐盡苦澀,結果也是如此的話,她真的想從一開始就不要得到。
顰兒將手帕放在新月的手中,新月低頭看自己的手掌,才發現自己已經流淚了,顰兒問新月“姑娘,陛…先帝和皇后,一定是去了好地方。”
新月沒有與她解釋,而是抬起帕子,擦乾淨了自己的眼淚,對顰兒說“我沒事。”
說著,二人一起往宮中去。
因為沒有參加太后的葬禮,帝后同日出喪這樣的大事,新月如果不來的話,定會被全金陵城非議的,所以本來不欲來的她,也就只能硬著頭皮,出現在了宮中。
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皆是一片素稿,新月伸手也是從頭到腳都穿著素服,站在女眷一列,莊老夫人的身後。
莊老夫人一早就來了,新月掬了掬身“見過夫人。”
“你來了,看你這瘦了一大圈,可要多注意身體啊。”莊老夫人見新月臉色蒼白,不由得關心道。
新月點頭“是,多謝夫人。”
幾人由侍女攙扶著,跪在了墊子上,新月欠身,忍下身上的疼痛,伏在了地上。
眾人哭泣,或真心或假意,新月抬頭,看著虞鶴在前面,領著上清宮的道士一起在超度誦經,虞鶴也在誦經畢後,睜開眼,看了看新月,隨後對著新月點了點頭,新月想笑一笑回應,但是這並不是能笑的場合,於是新月就在誦經畢後,抽了個空離開了大殿,虞鶴也起身,跟了來。
虞鶴看著站在一處宮燈之下的新月,掐指卜算了一下,然後笑了笑。
新月不敢笑,而虞鶴卻一臉已經不在乎的樣子,新月開口問道“國師,您在笑什麼?”
虞鶴笑後,嘆息道“說你聰明,但你確又這麼的遲鈍。”
新月在虞鶴的面前,還是會流露幾分少年人的情緒“國師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自然是誇你”說著,虞鶴伸手,想要摸一摸新月的頭髮,但是手伸到一半,就垂了下來,他看著新月什麼都沒帶的頭頂,說道“以後,這上面會戴著華貴至極的冠,我看到了。”
“國師,您還覺得,我會成為皇后嗎?你覺得容映,會是那個娶我為後的人嗎?”新月覺得虞鶴是累糊塗了。
虞鶴繼續笑“你才糊塗。誰說讓你成為皇后的,必須是容昭呢?”
“若,若不是他,容映也不愛我啊。”新月到現在為止,依然不信容映對自己有感情到,會娶自己為後。
“你,還真是看不透。”虞鶴真想將自己的本事都教給新月,但是他不能。
“國師,我的事先不說,你可知,你的日子呢?”
“新月,我覺得,我的命運變了,變成了我會埋葬到向陽的地方了。”虞鶴的笑,讓新月心頭沉重,她問“是哪裡變了?”
“你不在這裡嗎?有你,一切都變了。”說著,虞鶴伸手入懷,拿出一塊脂玉,交給了新月“這個,就當做我的謝禮吧。”
新月伸手,接過了這塊沉甸甸,還帶著虞鶴體溫的玉,這塊玉,定是被虞鶴一直貼身帶著,上面的刻痕,已經不是很明顯了,定是因為虞鶴總是摩挲,如今交給新月,定是下了很了大的決心“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