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真的是好計策,只是,只是就要便宜那些梁國的野狼羔子嗎?”大聖人總是會稱梁國人為野狼,年輕力壯的梁國人,更是用野狼羔子來稱呼。
“自然是不能便宜他們”新月把杯子放在自己的身邊,冷靜道“梁國太子出行,身邊的人再是高手,也不會多,之前是我們毫無防備,向王爺求援,也是毫無根據。金陵的那些酒囊飯袋不信你,你作為王爺的老部下,王爺能不信你嗎?他們不可能只是為了炸我們的船,而大費周章來這一趟的,現在明確知道他們已經流竄到了金陵下畿,我們王爺,在金陵,應該也有些勢力,最起碼,也應該會有一些相熟的精衛,可以動用吧。”
“夫人的意思是,讓在下,明裡只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暗地裡…”
“暗地裡,將這些狼崽子斬殺在咱們大聖的土地上。”說著,新月猛地拍了下桌子,這話讓猶豫不決的李栱心裡一震,立刻跪在地上“是,在下一定,辦好此事。”
“王嬤嬤”新月見李栱要告辭去辦事,新月叫了一聲王嬤嬤,王嬤嬤一直站在屏風處,一語不發的聽新月說完這些話,聽新月叫她,立刻拘手道“奴婢在。”
“送送李大人。”
“是”王嬤嬤知道新月是讓自己再交代一番李栱一番,於是引著李栱出去了。
片刻,王嬤嬤送走了李栱,新月已經站在了窗前,繫著自己的帷帽“嬤嬤,外面風大不大?不然吹不起來我這面上的綢紗,真的是難為顰兒給我纏成這個樣子了。”
“夫人,您何時…有了這等的籌算?”王嬤嬤蹲下,為新月整理鞋襪的時候,發現已經整理好了“這顰兒總算是上心了,知道您的鞋襪還要在裡面繫上一道。”
“可不是奴婢系的哦,奴婢還是一貫的粗心大意,這是夫人直接繫上的。”顰兒擺著手不認,就因為給新月系鞋襪帶子這件事,她沒少被王嬤嬤訓斥,但每日她還是想不起來。
新月活動了一下腳腕,道“嬤嬤啊,您是今日,才發現其實我很聰明嗎?”
“長公主曾對奴婢講,不想讓夫人您,太過聰明。”王嬤嬤又為新月整理披風的帶子,發現這也是新月繫好的“長公主說,過慧易夭啊。”
“嬤嬤,這話我只對您說,我的母親,自己都沒做到。”說完,新月苦笑道。
“是啊,長公主希望您能做到。”王嬤嬤還想勸一勸新月,新月到時伸手,為王嬤嬤整理了一下她的鬢髮“嬤嬤啊,她已經死了,你又怎麼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她若是真有此心,也應該親自教我。”說完,新月不在停留,轉身走了出去。
沒錯,新月怨懟自己的母親,從小就是如此,又不是遇到了,活不下去,要命的大事,何至於要拋下年幼的哥哥和自己,非要跟隨父親而去。就是因為她的軟弱,自己寄人籬下,看了臉色,連不願意的婚事也沒辦法拒絕,和自己的親哥哥,卻日漸疏遠,自己做了這麼大的決定,無人商議,也沒有人支援自己,這些,新月站在船頭上,東望近在咫尺的金陵,她的眼淚落在自己的掌心上,好在自己的臉上覆著白紗,只是她的眼淚可真是燙啊。
新月合攏自己的手掌,慢慢的走下了船,還沒踩到地面,就聽瑤兒歡快的聲音“大嫂,大嫂,您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