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壽喜堂,老太太已經醒了,只是人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裴瀾之仍渾渾噩噩的在地上坐著,面容憔悴不少,鬍子拉碴的。
玉珠幾次想起來,然胳膊一直被他抓著,彷彿被當成了救命稻草似的,無奈只得忍著酥麻的身子繼續陪他坐。
瞧著這母子倆的樣子,沈靈毓只覺得心中一陣暢快。
“皇上既沒定三爺的罪,便說明他也知道謝雲州理虧在先,三爺有什麼可怕的,昨夜鬧著去殺人的膽子去哪兒了。”
裴瀾之聞之一頓,隨即咬牙瞪向她。
“你還敢在這兒說風涼話,若不是為了你,我豈會做出那種事來!”
為了她?
這話倒讓沈靈毓聽不懂了。
入府大半年來,裴瀾之心裡從未有過她,又何曾為了她而做過什麼。
如今出了事,倒會道貌岸然地擺出這套說詞。
怎麼,以為把責任推到她頭上,他就能安然無恙了?
這人還要不要臉!
沈靈毓哼道:“三爺真是抬舉妾身了,你殺謝雲州究竟是為了什麼,你心知肚明。”
裴瀾之一聽這話,憤然推開玉珠從地上站了起來。
“沈靈毓,你個賤人,若非你行事不端懷了謝雲州的孽種,我又豈會去找他算賬,試問天底下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般奇恥大辱!”
他邊說邊朝沈靈毓走近,作勢要動手似的。
然莫娜哪會給他機會,不等他反應就挺身護到了沈靈毓面前。
裴瀾之氣急磨牙,張開嘴又想罵,外面卻突然傳來一道尖細的笑聲。
“喲,偌大一個柱國將軍府,怎麼一點人氣兒都沒有,人呢,都死絕了?”
裴瀾之渾身一抖,愕然瞪大了眼睛。
這、這是東廠督公魏化田身邊一等護監李則有的聲音!
魏化田是何許人也?
謝雲州的義父,統管整個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