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躲過一場劫難,沈靈毓這會兒實在沒什麼興致跟人說話。
尤其是面對謝雲州。
哪料這廝卻臉一沉,莫名其妙又發起了火。
“本官的東西,你竟敢隨意丟棄,沈靈毓,你好大的膽子!”
“臣婦膽子一向不小,侍郎大人直到今日才見識到嗎?”
謝雲州見她衝自己甩臉色,恍然愣了下神,隨即又嗤笑出聲。
“你和陸方亭一前一後從裡面出來,沈靈毓,你就那麼慾求不滿?”
沈靈毓愕然抬頭,雖然明知道他誤會了,可一想到他竟那般看她,她就忍不住生氣。
“是啊,我就是慾求不滿,光有你謝侍郎不夠,我還要找陸世子,只可惜他雙腿有疾不能行事,沒辦法,我又只好找了幾個護院,怎麼樣,我夠作賤自己了吧?”
“沈靈毓,看來宜寧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不安分的小寡婦。”
沈靈毓聽他提起宜寧縣主,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蹭一下又升了下來。
“我本性如何,還輪不到她宜寧縣主來評斷,她又算什麼好東西!”
謝雲州聞之蹙眉,“你怎麼回事?”
他不滿地沉下臉,負手朝她逼近兩步,鼻尖卻敏銳地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推開她往裡面一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個護院,皆為劍氣所殺。
他隱約猜到了什麼,但他還是想從沈靈毓口中聽到實話。
“剛剛發生了何事?”
沈靈毓涼聲笑道:“謝侍郎那般聰明的一個人,還猜不出來嗎?宜寧縣主對我挾私報復,正好被陸世子撞見搭救。”
謝雲州想到宜寧的性子,心裡雖然清楚這確實像她會做出來的事,但若非沈靈毓主動招惹,她又豈會如此。
“怨不得她,你投壺時不肯退讓,以致她丟了臉面,她自然要報復回來。”
“所以,我就活該屈從在宜寧縣主的高貴身份之下,在眾目睽睽之下爬狗洞嗎?”
沈靈毓氣得渾身發抖,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流出來了。
“謝侍郎,我知將軍府如今無人撐腰,無論曾為東盛立下過多大功勞,也終將隨著我公爹的逝去而被人遺忘,但活著的人難道就沒有堂堂正正屹立在天地間的權利了嗎,這算什麼道理!”
“沈靈毓,弱肉強食,自古如此,你想有尊嚴的活著,就得比別人更強大,否則就乖乖夾起尾巴做人,莫一時氣盛逞了風頭之後,卻無半分自保的本事。”
沈靈毓聞言苦笑。
“是啊,侍郎大人睿智又有手段,自可當個上位者來高高在上地評判我,只可惜,怕要讓侍郎大人失望了。”
“人生太短,臣婦此生並不懼死,只想痛痛快快地活著,有冤報冤,有仇報仇,這才是臣婦畢生追求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