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偵查飛機上，地面和四周飄浮過的雲彩飛速向後，看著視野中萬年不變的景色，長久冶打了個呵欠，長時間的單調的飛行讓他昏昏欲睡。
民國大地上幾乎沒有防空火力，更沒有攔截的飛機，任由帝國飛機翱翔，而作為偵察機，他沒有配備機槍，也不能像戰鬥機一般掃射地面上的人為樂趣，這一路兩個小時幾百公里飛過來，他差點睡著了。
“前面就到目的地了”
後方的偵查員的聲音讓他頓時一陣警醒，想到不久之前的幾家轟炸機和戰鬥機慘狀，睡意頓時消失，他連忙拉高的了飛行高度。
帝國華北飛行隊的血的教訓：其他地方可以隨便飛，完全不用擔心安全，但這個被稱作牛崖谷的地方不行，這裡是帝國飛行隊的傷心處，據統計，最近半年這裡已經損失了超過五十架飛機，雙座和單座型都有。
根據更加詳細的資訊，這五十架中有三十三架是被直接擊落，飛行員當場玉碎，有十架中彈後歪歪斜斜飛了一段距離才墜毀，十一名飛行員失蹤，只有三個飛行員逃回了帝國軍營，還有三架勉強飛回了機場，上面的五名飛行員全部倖存。
根據逃回去的飛行員說，敵人沒有戰鬥機，也沒有大口徑、高射速防空炮，只有防空重機槍，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使用射高低，射程近的大口徑重機槍，敵人是怎麼擊落如此多的帝國戰機的？
這不根本不可能嘛！
但五十架戰機的損失例子擺在那裡，讓他不得不萬分謹慎。
他可不想死在這裡，他家中還有妻兒等著他回去，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選擇了飛偵察機。
在經過了五分鐘的謹慎飛行之後，長久冶終於看見了此次偵查的目標，八路軍牛崖谷基地，一個位於大山之中，有著大量鋼筋混凝土掩體的軍事基地。
是的，映入長久冶眼中的是一個擁有堅固掩體的混凝土基地，雖然還在緊鑼密鼓的建設，但是已經初具雛形，沿著山崖陡壁建設的混凝土倉庫，遍佈各個山峰的防空堡壘，以及密密麻麻如同螞蟻搬的人群。
突然，他的視野中出現十幾道密集的火線——那是高射機槍發出的子彈，嚇得他立刻拉昇操縱桿，一陣劇烈的抖動之後，飛機迅速爬升，但很快長久冶便反應了過來，他面紅耳赤至之餘，破口大罵。
“八嘎，有病吧，一千七百米高度也射擊”
根據多年的飛行經驗，長久冶能準確的判斷，他之前的飛行高度距離那些冒著火線的高射機槍掩體有一千七百米，這麼高的距離根本不可能命中，絕對不可能。
這種射擊純屬浪費子彈。
“這些射手都是新手吧”
後方的觀察員撇了撇嘴。一千七百米高度射擊，幾乎沒有命中的可能，只有新手才會這麼做。
“是麼？”
看著地面上已經停止的火線，作為一名有著五年飛行經驗的老飛行員，長久冶看清楚了之前的彈道，剛才的射擊，如果機槍射程足夠，是可以擊中他的，而且十幾道火線也組成了交叉火力。
換成小口徑防空炮，他已經被擊落了。
顯然，地面上重機槍的射手不是什麼新手菜鳥，而且最近幾個月損失了五十架飛機也是有力的證明。
此時正值四月中旬，陽光稍顯猛烈，四周的天空沒有多少雲朵，地面一目瞭然，在維持好飛機盤旋之後，藉著望遠鏡，長久冶甚至看見遠處山坡上數個飛機墜落的殘骸。
那些劇烈燃燒之後的殘骸讓他心中一凌，下意識的又將飛機拉高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