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啊?”他的表情凝重了起來。
我突然意識到這裡面有問題。
“是……老師安排的模特。”我說。
“老師安排的?哪個老師?”他問道。
“少年宮的美術老師……”我有點沒底氣的說道。
“路言辰!你少說瞎話!我都調查過,老師並不知道你的畫是怎麼創作的,你說,你們在畫畫的時候,都幹了什麼?”教導主任義正嚴辭的質問我。
“什麼都沒幹啊……”我搖搖頭,“就是畫畫了啊。”
“男孩女孩,孤男寡女的,還脫光了衣服,你說你光畫畫沒幹別的,你覺得你會相信嗎?說,她是誰?”
“主任,你什麼意思?”我有些激動,“你到底想幹嘛?我畫畫,畫的誰,跟你有關係嗎?”
“早戀怎麼沒關係!!”他騰的站起身來,指著我的鼻子,“你要是不想拿處分,就給我老實交代!”
“我老實交代什麼?”我混不吝的撇著嘴。
“行行行,我還治不了你……”他的手甩動著,“你給我回去寫檢討,一千字,不!兩千字的檢討,下個禮拜一開大會,上臺公開檢討!”
後來陳一堯找我,說班主任老太太專門找過她,問她是不是那副畫上的女孩子。
我說你一口咬死了不要承認。
她說我當然不承認啦……
我說咱倆要不要做場戲?
之後的好幾天,我和陳一堯一句話都不說。每次遠遠看見她,我也會躲著走。
週一的全校大會上,我讀著愛國愛家愛校愛學的檢討書,教導主任像押解犯人似的在旁邊監督著。等到我檢討完,他便在話筒前進行了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辭,大意無非是現在的年齡什麼情啊愛啊會毀掉你一生之類的危害。
“……路言辰同學?路言辰同學!!”
我正在臺上和陳一堯遙遙對望神遊的時候,教導主任的聲音傳過來。
“啊?”我愣了一下。
“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他滿心期待的問我。
錯誤?我心裡愣了半天。
我有什麼錯誤?
畫了幅畫,我就犯了錯嗎?還是說我和陳一堯兩情相悅,一起加油,是一種錯誤?我喜歡她喜歡的要命,我們都說好了以後要在一起,就連我們在海邊買別墅這件事情我們早就商量好了,生幾個孩子都在我們平時的玩鬧之中半真半假的討論了很多遍,你讓我認識什麼錯誤?
我哪錯了?
我有些木訥的站在話筒前,面對著臺下的幾千個腦袋,我搖了搖頭。
“我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