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識那年,你還不滿十三。
回想起來,每過一年,你都多多少少有些變化。
我竟然錯過了那麼多你成長中的模樣,真是可惜。”
她微垂眼瞼,也有些動容:
他錯過的那些歲月,對她來說,也同樣遺憾。
想到她在明州懵懂開懷的那些日子,他卻無望地將自己關在觀心洞中,等待時光將自己的生命慢慢吞噬,她又心疼得眼眶微微溼潤。
“傻瓜,怎麼又要想哭的樣子?”他勾勾她的鼻子,不知她又為何傷感。
她擦了眼淚,又笑看著他,道:“是……開心。”
他本來還微笑著,見她抽泣得紅了鼻頭,他也被惹起一層憐惜與傷感。
二人緊緊相擁,他聽到她與他的心臟靠在一起,溫暖有力的搏動。
他說:“以後,我們不會再分開了。”
江水滔滔,流向永恆。
又過了片刻,千里橋邊陸續出現十來個壯漢,三三兩兩來回漫步。
這些人滿臉橫肉,時不時緊張四顧。
有兩個高大壯漢見陳小貓和四郎站在橋上不肯離去,便不懷好意地走過來清場。
其中一人色眯眯地將陳小貓上下打量一番,停在二人面前,道:
“小娘子,在此私會男人麼?”
陳小貓輕睨那人一眼,並不想理。
“喲,還挺傲氣?莫非是仗著你身邊這個小白臉撐腰?”
另一人乾脆直挺挺站到四郎面前,他好似一塊鼓壯的岩石,身軀、脖頸、手臂都黝黑粗大。
四郎與那人高度相仿,但經過一年多大小傷病的摧折,他已比從前輕減了許多。
縱然他清姿挺拔,相比卻顯得十分瘦弱。
此時,崔瀅瀅與張生的事情還未了卻,陳小貓和四郎也不想節外生枝,夫妻都二人自然地向後撤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