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嘆了口氣,問她:
“公主,何不離開?若能離開此地,就算大勢無法逆轉,但至少,有掌握自己命運,平安度過一生的可能。”
她聽了四郎的話,忽然意味深長地抿嘴一笑。
笑罷,她神色冷沉了幾分,道:“謝閣主,我給您講這些,是希望像你和夫人能逃脫皇家傾軋的命運,你們本來是修行之人,何必糾纏於俗世?至於我……”
她望向滿地枯葉殘枝,滄桑中帶著一份決絕。
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走到院牆一角,撿起一塊令牌:
“拿著這個,一個時辰內可以出宮。
以後,您們自己保重吧。”
她將冰冷的令牌放到四郎手中,轉身毫無留戀地走入寢殿。
……
東方露白時,四郎回到結界小屋。
他見陳小貓倚靠在床頭,沉沉閤眼。
想必她又坐等了自己一夜,他憐惜地嘆了口氣。
看到她安睡的樣子,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小公主的預言。
他拆散薄被,輕輕覆在她身上。
今晨她似乎睡性很淺,被子剛披到身上,她便睜了眼。
“四郎。”她喚得慵懶,從薄被中露出嬌俏的腦袋,嬌憨一笑。
他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邊低語:“我回來了。”
語氣溫和,心中卻似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
她讓他抱吻了一會兒,才問:“四郎又遇到難過的事了嗎?”
晨曦中,他雙睫抖動了一下。她又看出來了嗎?
“四郎有心事時,眼神與尋常是不太一樣的。”
她又將雙臂攀上他的脖頸,貼耳微溫:“你答應過我,無論何事,我們都要坦誠相對。”
望著她明澈的雙眼,他卻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