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貓和四郎都能看出,這四句詩的藏頭意味:帝空可入。
四郎望了眼陳小貓,笑容有些晦澀。
雖為帝空人間轉世,但在小貓堅持之下,先前帝空已經將四郎的魂魄與自己的靈體完全分離。
他,並不能算是真正的帝空。
而陳小貓與另一滴神血合體的前世血靈,卻與帝空有著千絲萬縷的糾纏。
對於那個傳說中的冥界大魔王,四郎的情感很矛盾。
陳小貓淡淡望著四郎,沒有要強迫他的意思。
片刻之後,她見四郎舉棋不定,才道:“若你不想再向前,我便陪你回去。”
說完,她拿起他便要離開。
他卻抓住她的手,道:
“既然天璣大陣費盡心機引我來此,想必有深意在其中。帝空本是冥界眾王之王,若此事與冥界眾生有關,我們恐怕沒辦法置身事外。”
她默默點頭。
“可……如果開啟這扇門,又是我們不想遭遇的事……”四郎的手忽然把她抓得很緊。
他忽然將她緊緊擁在懷中,神情憂傷。
經歷了這麼多事,才重新將她尋回,他實在不願與她再有任何波折。
陳小貓緊緊抱擁著他,聽著他又長又深的嘆息,心知他在害怕什麼。
她又何嘗不擔心。
只是,她也明白,他總是如此,即使再不願意,為了那些與他關係並不緊密的冥界眾生,他最終還是會去開啟那扇門。
不知是想起過去種種離亂,還是心憂與他的未來,她眼角又有些溼潤。
拭去淚水,她抬頭對他微笑:
“去吧,我們……不會分開的。一定!一定!”
最後四個字,她說得很重。
四郎眼帶不捨,望了她許久。
他伸手幫她拭去眼角殘餘的淚痕,轉身按下蓮蕊中那道落指之處。
剎那間,蓮蕊上滲出玉色絲絲光華,順著四郎的指間進入體內,最後在他額心熄滅。
陳小貓見四郎眼神微驚,不知那絲光華究竟讓他看到什麼。
胡亂猜測之際,她忽然看到沉重褐色門板之間翕開一條裂縫。
大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