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告訴過你,紫霄閣是朕的底線。”
魏王似乎恍然大悟:“原來皇兄生氣了?”
他輕描淡寫地掃了眼那一地奏摺,道:“幾十份彈劾謝清瀾的奏摺而已,皇兄何必滯氣?只要你留中不發,不就是沒有的事嗎?就像……皇兄說大理寺要重審,就必須重審一樣。”
沈稷眼神猛然閃過一絲怒意,道:“你真的很讓人噁心!”
魏王挑著眉點點頭:“噁心嗎?皇兄可知道,每一次我看到你,也有同樣的感受呢。”
他見沈稷沒有回應,便繼續道:“當年你從流放地回來,我那麼真誠友善,可皇兄如何待我的?你利用我的無知與善良,騙我指證我的母親,為你的太子之位鋪路。每次在父皇面前,你還裝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讓我看得佩服不已。今時今日,我的手段,可不都是從皇兄那裡學來的?”
沈稷微眯了眼,笑意中含著凜冽:“皇家便是如此,你服氣也好,不服氣也好,都要行跪拜之禮。
你聽好了,朕不喜歡你找那群蠢貨來膈應朕!”
魏王一副漫不經心地模樣,道:
“臣弟明白了。
不過,皇兄既然保住紫霄閣,為何還把四郎調教得如此任性?
非天子所示,玄門不得干涉有司行權,這一條是大徽開國以來就有的鐵律,這一次,四郎可是給了言官們素材,哪裡還用我親自去動員。
我呢,只是出於好心,給那位餘夫人指了一條可以救他夫君的道路。真是個烈性的女人,按我所說,做得一絲不差!”
他見沈稷眼神有一絲驚訝,更加興奮起來,陰惻惻地笑道:
“皇兄可知道我為何對四郎如此有興趣?因為皇兄身邊就屬此人最一塵不染,我就想看看,假如有一天他髒成我這樣,他會不會恨你,像我一樣恨你……哈哈哈哈!”
沈稷似乎並不動容,他冷笑一笑,表情忽然凌厲,逼近魏王道:
“你的底牌,不過就是十五萬南策軍。一個沒有玄修的軍隊,能有多大的把握取勝?你要清楚,現下我可以調動的兵力,遠比你想象的多。我之所以縱容你,不過是不想徽國再起刀兵。
如果——你再不知進退,我們就試試,看最後會哭的是誰!”
魏王似乎有點收不住笑,捂唇道:“好的,臣弟明白了。不過,皇兄也要明白,南策軍並不是我的底牌,我的底牌,你一定想象不到呢……”
說罷,他又自顧自地笑起來。
沈稷冷哼了一聲,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