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一早,宮裡有人來靜廬傳話,說餘臨淵一案頗多細節疑點不明,要大理寺重審。
陳小貓壓抑的心情忽然天光一現,她默默看著四郎,見他微微舒展雙眉,眸中也有了一絲欣慰。
“昨日我過去時,看到餘將軍冷到只能用幾床破棉絮禦寒,呆會兒我們整理幾件新襖和幾床棉絮送過去。這案子再審下去,不知還要審多久。”
陳小貓聽了四郎的話,在家中反覆翻找,今冬給四郎做的新襖褂拿得出手一些。她雖然有些捨不得,但只要四郎心情能好一些,她也就覺得無所謂了。
……
馬車再度來到大理寺獄前,四郎和陳小貓剛下車,就看到兩名仵作提著箱往從大理寺獄中走出來。
二人邊走邊嘆息:“好好的人,怎麼就自殺了?陛下讓重審的聖旨都到大理寺了,沒人告訴他嗎?”
四郎和陳小貓聽到那二人的對話,相視心驚。
二人一路小跑,來到餘臨淵的的甲字二號牢。
牢門未落鎖,翕出微微一角。
四郎緩緩推開牢門,看到餘臨淵僵硬地躺在牆角,已然沒了生氣。
他臉色瞬間慘白,眼中只剩震驚和沉痛。
二人還未來得及消化震驚與悲憤,身後便響起一個聲音:
“天氣這麼冷,四郎不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嗎?”
四郎眼中破碎的光芒瞬間收斂,他默默回頭,用極低的聲音質問道:
“是你?”
魏王髮飾精緻,穿著漆黑油亮的貂裘大氅,精瘦的臉上笑意如蜜:
“四郎還是這麼瞭解本王,除了孤,此時此刻還有誰有閒情雅緻來觀瞻這具屍體。”
他挑起眼角,瞥了陳小貓一眼,柔聲道:“謝夫人,你出身貧賤,既然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高門子弟,就應該管好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