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正在到處尋找可以幫謝清雲重新聚魂齊魂光的方法,如果他恢復記憶了,不但不會再叫自己“主人”,而且自己還要改口叫他“兄長”,這兩個字聽起來就很“咯牙”。
嗯,不開心。
不過,到時他回想起城東小院這一段“幸福生活”,一定會氣得半死吧。
想到謝清雲氣急敗壞的樣子,她就忍不住偷偷發笑。
她瞥見牆角散落有一幅畫卷,大約是四郎無事時的練筆之作,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祝隱他們搗亂牽扯出來的。
她順手撿起,開啟看了一下,畫上有一個青衣男子與一個紅衣女子並肩而立,眺望遠方的煙雨人家。
看這畫風,確實是四郎一貫的手筆,至於畫中的人,倒是頗有幾分像四郎和自己,只是二人似乎……年紀更小一點。
也許是前幾日自己曾對他說過,要是早一些遇到四郎就好了,他因此故意把二人的年齡畫得小一些。
她瞧了一眼落款處,有很大一片已經被胖蜜蜂噴出的火焰燎缺,已經看不到題字。
她召出祝隱,問他是從何處扯出來的畫,好放回原位。
祝隱看了半天才想起,這是先前有人送到門口的,說是信樂公主送給陳小貓的賀禮。
當時它正在“操辦大事”,肯定不會將這些細枝末節的小玩意兒放在心上,所以隨手一扔……
陳小貓這兩天未出門,對宮中的變故也毫不知情。
她看了看那捲畫,自顧自嘀咕:“她手中怎麼會有四郎的畫?難道是四郎送的?但四郎怎會將他和自己的畫送給公主?”
她覺得整件事透著一點怪異,但以四郎的品行定然……應該……大概不會跟信樂公主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她又看了兩眼,沒有多想,只是讓祝隱隨便找了個地方收起來。
……
七月初七
祥雲至,緋光垂
紫霄閣山海閣中,在眾人見證下,清雋少年引領著她的新娘向天地山河跪拜。
二人起身之時,天光乍現,金鳳飛舞,紅龍騰躍。
金鳳與紅龍首尾相銜,吞吐緋色紅霰,在萬里雲天勾勒出四句詩詞:
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