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忽然騰空而起,躲過窮奇的掌風,飛向赫連羅羅,順勢投出手中的幽藍光錐。
赫連羅羅正逢祝隱和陳小貓一分為二忽然轉向,提起銀杖就要追打,完全未能注意到四郎的光錐正從側面射自己。
那光錐蘊含極其精純的靈力,破開空氣阻滯,以迅猛到幾乎不可見的速度穿過赫連羅羅的脖頸。
赫連羅羅身形猛然凝滯,他微微轉頭,不可置信地望向四郎。
與此同時,兇獸窮奇已經再度衝到四郎身後。
陳小貓忽然閃至窮奇面前,手持聚妖瓶,催動咒語。
須臾間,窮奇便化為一股青煙,被吸入瓶中。
……
墨色死水上,
陳小貓手捧聚妖瓶,輕輕吸了一口氣,凝神閉眼,不敢有一絲晃動。
赫連羅羅脖頸碎裂,隕落池中。
四郎將窮奇銀杖收至手中,結起法印拂過杖身,舊的鬼方咒語被漸漸抹去,一行閃光的徽國文字烙印其上。
他走到陳小貓面前,對她微微點頭。
陳小貓深深吐了口氣,手指微動,即刻有青煙從瓶中騰出。
四郎舉起銀杖輕唸咒語,青煙“倏”地一聲,被吸入銀杖中。
危機過去,陳小貓抬頭,與四郎微笑凝望彼此。
他們的眼神中,不單有愛慕,還有生死與共的信任。
月下相擁片刻,世界寂靜得彷彿只有對方。
隨後,陳小貓捂著鼻子以藏風珠收幹一池黑水。
水面下降,漸漸露出十多具“屍體”,這些“屍身”都被骯髒的麻布捲纏繞,頭顱與深植潭底的荷莖相連,謝清雲的也赫然在列。
“兄長!”
四郎跳下水池,衝到謝清雲面前,探了他的鼻息後,雖然沒有大悲之色,緊蹙的雙眉卻始終未曾化開。
陳小貓見四郎焦慮難過,便召出祝隱檢視這些人的情況。
祝隱查探片刻,解釋道:“這種魂術應該不能殺死本體,但受害者會被束縛在特製的惡性黑水中無法動彈,魂魄則被邪術緩慢撕裂吸取。
這些人應該會清醒地感受到被一點點抽取靈元的痛苦,這種痛苦好比你們人間有一種刑法,叫做:凌遲。
若要讓他們再度清醒,首先要斬斷這些荷莖,然後再以靈氣重新元神,十分麻煩。”
陳小貓聽祝隱的意思,謝清雲仍然是有救的,便稍稍安慰了四郎兩句。
四郎召出火符,將池中交錯相連、猙獰黑惡的荷莖全部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