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貓思量,以四郎的性格,若單小狐不願意說,他是不會勉強的,如此一來,他們也不知道要冷場到何時。
陳小貓用手勾勾肩頭的兩個小妖怪,道:“你們多久沒跟主人出來過了?”
兩隻小妖怪大聲道:“很久啦,很久啦。”
陳小貓笑一笑,道:“既然很不容易出一趟門,有什麼話,總要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吧。”
她笑意滿滿地看著單小狐,想解除他心中的防備。
單小狐微微蹙了眉,道:“說來慚愧,當年我曾經以他們的事為藍本,構思過一個很世俗的故事。但是,我答應過她,不管是什麼內容,我都只能在她和沈稷離世之後動筆。”
陳小貓饒有興趣地問:“什麼故事?”
單小狐有些尷尬地望了那本《凡塵增記》一眼,道:“就是那本書裡寫的故事。”
他話音剛落,四郎和陳小貓都以一種質疑地眼光望著單小狐,彷彿在問——那你剛才還不承認是你寫的。
單小狐一臉無奈地解釋道:“可我真的沒有寫過,我只是想過。但不知為什麼這些杜撰的情節,跟我的構思如出一轍。”
陳小貓見單小狐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她滿腹疑惑地望了望四郎,發現四郎也正在低眉思量。
陳小貓聽過復刻別家書籍的事,但從沒聽過思想也可以盜版!
四郎拿起那本書,一頁頁地翻看,院內涼風漸起,他不自覺地咳了兩聲嗽。
單小狐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四郎,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南風羽知道一定會難過。”
四郎緩緩抬起頭,神色嚴肅地盯著單小狐,似乎在警告他什麼事。
單小狐大約被盯得心裡發怵,急忙補充道:“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一定做的到。”
陳小貓深深感受到一個局外人的痛苦,她忍不住問單小狐:“你答應過他什麼?我看你跟他也不算太熟的樣子,怎麼就有秘密了?”
單小狐敷衍一笑,無論如何不肯多說。
四郎默默翻看一會兒,目光停在一張插畫上。
畫上是一個蒙面女子正拿著劍,刺殺一個滿頭冠蓋的高官。畫風十分粗糙,明顯與周雲生那種頂級大師的作品差異很大。
四郎對著那幅畫緊蹙眉頭,忽然起身拿著畫走入了自己的房間。
院子裡只剩下陳小貓與單小狐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