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看,振災一事是皇帝委派的他,咱們打他的臉,就如同打皇帝的臉,沒有確鑿的證據,定不了他的罪,我們都要完蛋。”
周畢覺得自己瘋了,才會在這兒聽李妍瞎說。
到底年幼,想問題不夠深遠,“即使本官出面上書,但本官人言輕微,說不定這摺子一送出,還沒到御前,就半路讓人截了。即便摺子到了御前,以孫福林背後之人的權勢,也能輕易找個藉口,為其脫罪,想要定他的罪,談何容易。”
她以為他不曾想過要彈劾孫福林,奈何雙方實力太過懸殊。
他一個小小縣令對上朝廷三品官員,無異於以卵擊石。
自尋死路。
如今他擔憂的不是自己,而是怕出事後累極了家人。
“昭昭日月,朗朗乾坤,和郡縣百姓親眼所見,人證物證據在,他們抵賴不了。只不過,這人證光是和郡縣的百姓,還不足以讓所有人信服。”
周畢,“別講屁話。”
他都急得快瘋了,有對策一次說清,不行嗎?
“好吧。”
李妍喝了口茶,也不磨他了,“與孫福林運糧的人中有一名副將叫趙良,那是皇帝的人。”
周畢瞳孔一震,“你連他身邊的人都打探得這麼清楚了。”
李妍呵呵一笑,含糊道,“小女還算有點小本事。”
若她所言無誤,那可是皇帝的人,小祖宗連皇帝的人都摸清了,這就不是一般的可怕了。
此事倘若被皇帝知曉,腦袋都給她摘了。
周畢看著小祖宗,心中五味雜陳,波濤洶湧。
她倒是信他,這種事都敢透露給他。
李妍淡淡道,“如若由他出來指認孫福林,孫福林背後的人再厲害,也無用。”
羽翼未豐的兒子還能鬥過身強體壯的皇帝老子。
周畢深以為然。
事情突然就有了轉機,周畢吁了口氣,“可本官對他的底細一無所知,拿什麼去和人談。”
周畢又想到一點,“萬一,他暗中另有主子,不是站在皇帝那邊的呢。”
“終歸不是孫福林那邊的人就好。”
周畢想想也是,有孫福林自己帶來的人出來作證,孫福林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百口莫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