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將人迎進了藥香堂大門,將傘放在了門口的木桶裡,笑著在手臂上拂了拂雨絲。
主僕幾個跨過院子,穿過迴廊,到了後院的小廳堂。
李妍進去後,寶珠挽了她在堂前坐下。
小廳堂連著李妍的小居室,之前這間小居室佈置的那叫一個富麗堂皇。
堂前一副醒目的山水畫乃是逍遙居士的作品,價值千金,是求都求不到的名家畫作。
珍寶閣裡隨意放著些古玩珍寶,小廳堂裡的桌椅也用的都是上好的梨花木。
就是桌上看著普普通通的一隻青瓷小碗,也夠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
蔡神醫醫術精湛,家裡最不缺的就是錢。
李妍自小享受慣了,但凡吃的用的都要用最好的。
不過眼下這些東西是看不到了,早在三個月前李妍瘋病發作。
家裡但凡值的錢物什不是被她扔進了庫房,就是被她做活菩薩捐出去了。
小廳堂和李妍的閨房都換成了尋常之物,內外間佈置和普通百姓並無不同。
木凳板床,粗茶淡飯,日子一下子過得嗑碰起來。
李妍自己都這樣了,兩個小丫鬟自然更不用說了,舒適的軟塌換成了木板床不說,就連白米飯也熬成了細粥。
為此寶珠心中一直憤恨不已,平時裡一直都是錦衣玉食的生活著,一糟從天堂掉到地獄,這苦日子哪裡過得下去。
也就金桔那個傻的,以為家裡沒錢呢。
還勸說她,讓她花錢不要大手大腳,節省著點用,寶珠都懶得理她。
心中暗恨李妍摳門。
空留萬貫家財不花,難道還等著死後埋棺材嗎?
既如此,不如她來成全她。
“小姐在外辛苦奔波,定然累壞了吧。”
寶珠斂下眉間恨意,笑嘻嘻將準備好的薑糖水遞上,細語柔聲,“您先坐著歇會,我煮了薑糖水,您先潤潤肺。”
金桔取來了熱水和麵布,剛絞好,寶珠就一把奪過她手上的面巾,柔聲討好主子,“小姐,讓奴婢來給你擦頭髮吧。”
被搶了活計的金桔很煩她虛偽的樣子,看她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看什麼看,自己伺候不好小姐,讓小姐淋了雨,還不許別人伺候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