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龍以玄玉手護住手掌肌膚,將毒木汁液一點點揉碎積攢,用唐門獨有的用炁手段強化了毒性,隨即塗抹於袖中箭上。
他掃視周圍灌叢和林木形成的天然毒瘴,喃喃道:“毒箭木,南美熱帶雨林中最富有毒性的樹木之一,又名見血封喉木,以其獨特的面板毒液而聞名···”
“還有這是馬尼拉麻?外表並不起眼,可果實和樹液卻異常有毒性,接觸到樹液會引起面板疼痛、紅腫和水皰等嚴重刺激,甚至在雨水與樹液接觸後滴落,也能導致對流性皮炎。”
“···”
“這座山的生態,有點奇妙啊。”
唐文龍轉身拜謝,又投入了戰場之中。
“平常心,平常心,當做平時用的暗器來用就行,致命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唐文龍心中喃喃道,一體型臃腫的相撲力士迎面撞了過來。
唐文龍腳踩絮步,抽身一轉,從那肥腫的日本異人身旁掠過,以“瞬擊”轟向他的後背,均勻密集的力道在脂肪厚重的表皮散開,輕飄飄地如同捶棉花一般。
“給我撓癢癢呢?”一句輕蔑不屑的日語傳了過來。
“別急。”唐文龍扭頭說道,臉上無悲無喜。
唐門的瞬擊,不追求速度和打擊的精準性,只是作為刺客,要在這種均勻試探中,找出一擊制敵的法子。
唐文龍擊打未停,大部分的衝擊都被相撲力士的脂肪給吸收了,可就在一連串的摸索下,他突然發現,有個地方打上去,這日本異人身軀會明顯的顫抖。
“就是這裡了!”唐文龍匯聚全身之力,朝著那弱點打去,“空”的一聲,相撲力士身軀劇烈顫抖了起來。
“舊傷···呼呼呼,死!”他混跡轉身,粗大胳膊順勢掄打了過去。
一擊未成,唐文龍驚詫睜眼,雙臂順擋於身前,硬頂著扛下了一撞擊。
硬瘦身影忽的朝人群中翻滾過去。
“打的還是有點收斂啊。”顏歡目視眾人,身為老校長的唐妙興倒是將內外門都領過來了。
只可惜,現在的唐門弟子,空有刺客手段,沒有刺客的心態,打起來束手束腳,門內傳承核心都快丟掉了。
唐門,流傳千年的神秘流派,創派時間就連現今門人都不清楚。
唐門不供祖師,創派人據說是位女性,但無從考證,最初的唐門門人全姓唐,是個靠血緣關係支撐起來的大宗族。
大概在四百年前,唐門破除了只收唐姓的規矩,真正成為一個異人圈中無法忽視的大勢力。
從此唐門分為內外兩門,內門由唐姓子弟組成,外門則是外姓之人。
歷史上,內外門的分別極為嚴格,兩方弟子時有摩擦,就連分管兩門的主事彼此間都心存芥蒂,至於唐門的絕技“丹噬”就更不用說,只有內門之中的少數人才有資格修煉。
唐門自古以來就是殺手門派,它不像天師府,不像少林寺,少的是鍛體修心的磨練,多的是殺人技法的高深。
唐門修行的核心理念,重在一個對待生死的看法,沒有需要誦讀的經書,只有被暗殺的物件,已經將生死淡漠的自我。
唐門絕技“丹噬”,想要徹底掌握它,需要的也是這種完全看破生死的狀態。
在抗戰期間,老唐門肩擔道義,傾一門之力誓要拔除比壑殘忍,門內手段才有了用武之地,相較之下,處於和平年代的新唐門,總歸有點人才凋敝了。
作為羅天大醮的代表,身為唐門年輕一代翹楚的唐文龍,在出其不意之下被有著空窗期的張楚嵐打敗。
對老一輩來講,誠如政教處的張旺所言,若非前門長楊烈身死,根本輪不到他一個唐妙興來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