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男朋友？”蘭梨驚呼一聲，隨後忽然就秒懂了，感情這聲音是高慕白髮出來的，她就說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被這麼一攪合，兩人也睡不著了，程冽乾脆一個翻身翻到蘭梨身上，說道：“長夜漫漫，既然睡不著，不如我們來做點什麼吧。”
“為什麼？睡覺前不是才做過嗎？”蘭梨搖搖頭。
“你昨天也吃了飯的，今天難道不準備吃飯了？”程冽一邊說一邊開始賣力的動作起來，伸手一撥，就把蘭梨身上的睡衣拔下來。
“哇，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盡然無言以對……唔……”
滿室春色，夜依舊深沉，星光璀璨，天地間不知不覺間泛起了一層濃濃的薄霧，緩緩地在空氣裡上下漂浮著，給這個夜色更加增添了一份朦朧而神秘的色彩。
高慕白坐在床邊上，鼻青臉腫的，他摸摸還有些疼的鼻尖，無奈地說：“這下消氣了吧，我都給你免費做了一個小時的沙包，這說出去，都可以再拍一部《我的野蠻女友》了。”
程曉玥靠在窗前，不光一瞬不瞬地冷眼瞅著高慕白，見他又在那裡裝可憐，就怒罵道：“少在那裡給我裝蒜，你有多耐打我還不知道，說，關於請帖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被高世勳給絆住了腳，霍水仙搞出來的，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鬧的人盡皆知，包括你。”高慕白眸色微冷，等他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霍水仙就已經先斬後奏，讓事情成為定局，他就算想要做點什麼，也來不及。
程曉玥不是一個會意氣用事的人，並且還十分理智和睿智，這樣的她才能在程冽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以十六歲的年紀就撐起了程氏，所以她來到四九城，並且聽了高慕白的解釋。
程曉玥皺眉道：“你所說的人盡皆知，是指明天的婚宴一定會正常舉行？”
高慕白沉吟片刻，點點頭道：“對不起曉玥，一切都是我的錯，曾經我以為，只要擺脫了高家，我就可以成為一個自由的人，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但是我太天真了，高世勳和霍水仙聯和下套，將我套了進去，而我，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沒有了退路。”
程曉玥沉下臉來，沉聲道：“說清楚？”
“明天晚上的婚宴必須舉行，若我退後一步，將一切都前功盡棄，你知道的，在高家，若是我沒有掌握絕對我權利，那麼，我就只能作為一個棄子，被高朗掌握在手裡，甚至，會因為被高世勳忌憚，而丟掉性命。”
高慕白垂下眼瞼，遮住眼裡那一閃而逝的悲傷，事情走到這一步，是他沒有想到的，但他不能退，退一步，不但他會深陷牢籠，程家也會受到攻擊，以高家在四九城的地位，就算對天海市鞭長莫及，但是想要巴結高家的人大有人在。
若是沒有他這一道屏障，程家會受到什麼攻擊他甚至都不敢想象，的確，不管是程曉玥還是程冽的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並且在天海市那一方天地可以算是隻手遮天，但是，若是高朗鐵了心要對付一個人的話，那將會是一場毀滅性的打擊。
哪怕是百分之一的機率，但是高慕白也不敢去想，他不敢賭，所以，他不能退，在這一條對抗高家的道路上，前進或者死亡，是他唯一的出路。
“慕白，你怕死嗎？”程曉玥直直地盯著他問道。
高慕白深深的凝視著程曉玥，那是一種她看不懂的表情，他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怕死，但我更怕失去你。”
“可是，若是你前進的代價是我們不能在一起的話，值得嗎？你可知道，如果可以，我甚至寧願我們一起死去。”程曉玥上前兩步，走到高慕白麵前，伸手在他被她打出來的傷口上描繪著，帶著一絲心疼，又帶著幾許解氣。
“不，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代價是付出我所有。”高慕白一字一句地說，語氣虔誠的彷彿是在對著自己生命發誓，傾盡天下只願你安好。
“這樣啊，我明白了”
程曉玥高高仰起頭，她想要質問高慕白，想要問她自己又算什麼，甚至，她想要大吼大叫著，來發洩一下心中那鬱悶的情緒，可是高傲如程曉玥，又怎麼能夠那樣做，她仰頭望著天花板，面上的表情依舊平靜，像是對一切都無所謂一樣。
只是她緊緊握著的手洩露了他的情緒，緩緩地，程曉玥終於開口了，她問道：“需要我祝你新婚快樂嗎？”
“曉玥，你不要難過，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以後我們能夠在一起，等我好不好？”高慕白上前兩步，想要把程曉玥抱進懷裡。
程曉玥快速退後兩步，離開了高慕白的懷抱，她睜大雙眼，茫然地問：“我和你相愛兩年，然後我等了你一個六年，你不願意告訴我當年你為什麼要攻擊程氏的原因，後來又回到高家，我告訴我自己，一定是因為高家的原因，你才會那麼做，我怎麼忍心再怪你。”
“然後我又等了你六年，在這個六年裡，每次從四九城裡傳來你跟霍水仙的事情，我都告訴我自己，那只是你為了迷惑敵人的手段而已，但是現在，你們要結婚了，你要我還怎麼能你呢？”
“不，明天的婚禮那只是一個權宜之計，我跟霍水仙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曉玥，就算為了要那等待的十二年值得，也請你再等等我好不好，沒有你的等待，我怕我堅持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