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霧蒸騰,那裡的景象顯化間,庭院當中的白衣少年,依舊靜坐在那裡,很是出塵,似乎是早就知道白衣少女會到來,他等的便是她。
白衣少女顯然也注意到了他,目光望去的剎那,眸中盡是冰寒和恨意。
多年未見,沒有多餘的話語和動作,伴隨著噌的一聲,冰寒刺骨的劍光,如天光乍現,絢爛且刺目,甚至耀得人睜不開眼。
哪怕只是曾經的景象畫面,但眾人依舊被那股殺氣給驚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而姜如仙看著這一幕,卻是目光直顫,原本絕美如畫的仙容,卻泛起了一些蒼白。
她伸出手去彷彿是想阻止這一幕,但手掌到了半空中,才驀然反應過來,直愣愣地停在那裡,有些莫名的頹然。
這只是姜瀾如今地劫最後一重的映照之景,眾人雖然被這股天地秘力所影響,能夠以一個旁觀之人的角度看去,但卻無法插手,更不可能阻攔。
“孽緣啊……”
姜臨天此時也不由得垂下眼瞼,輕嘆一聲,不忍去看這副畫面。
而在眾人吃驚、疑惑、不解的目光當中,光霧越發濃郁,景象當中,也有了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帶著一些嘆息。
“依舊還是這般,不給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嗎?”
庭院當中靜坐的白衣少年開口,聲音很是平淡。
面對少女毫不留情刺來的一劍,他僅僅是探出了一隻手,兩根手指併攏,便輕而易舉地將之鉗住,不讓其動彈分毫。
任憑少女如何用力,也無法再讓長劍再進分毫。
明明他身上沒有任何的法力波動和氣息,穩坐在那裡,卻彷彿一座巍峨不朽的高山,令人生畏。
“說什麼?”
白衣少女終於出聲,語氣清脆動聽,猶如黃鸝一般。
她冷冷地看著當中的白衣少年,眼眸裡恨意可謂刻骨,還有著更深沉的戾氣在充盈。
白衣少年靜坐在那裡,眉頭皺了皺,然後並不管白衣少女那副恨意滔天的神情,而是伸出了另一隻手,撫摸向自己心口,喃喃著,“原來,那顆心又回來了。”
眾人看著這畫面中無比古怪出奇的一幕,都深感震動和疑惑,也不知道這是當初所發生過的景象,還是如今姜瀾正在渡的地劫之景所映照顯化。
唯有姜如仙聽明白了,她看著曾經的自己,看著自己曾經眼中那幾乎毫不掩飾的恨意和戾氣,眸子輕垂,難掩哀傷和痛苦。
一個人被仇恨和憤怒所掩蓋時,那麼他將再無法看清事實,當初的她就是那樣的。
“姜瀾,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畫面當中,白衣少女冰冷冷地喝問,握緊長劍的手掌,攥得發白。
“我明白了,原來這一劫是這麼個意思。”
白衣少年並未回應理她,而是依舊自顧自地說著,似乎明白了許多。
“這一劫?”
“你也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劫,那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討回公道,報復你的。”
“你給我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