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洞口一片氤氳深沉,像是一口大道之淵,當中星光流轉,似乎有一顆顆的大星墜落,又似有一道又一道的壯闊星河垂落,遠比所見的還要浩瀚無垠。
“恭迎祖上。”
靜立在洞口外的生靈,身上的氣息同樣很蒼老,連衣物服飾都不是當代的。
他們口中唸唸有詞,一層濛濛的輝光籠罩,像是自神廟古殿中走出的神祗,很神聖。
當然他們也並非是人族,身上還帶著異族的特徵,有形似蛟龍,也有宛如神鱷,也有背生雙翼的。
在其中,還有一名容貌很清秀素樸的白袍青年,身形有些單薄,雙眸清亮,很有神采,烏髮柔順,根根晶瑩。
“血鄔,沒想到你還活著……”
隨著那道滄桑意志復甦,一句略有感慨的古老聲音,也在洞口處迴盪,似大道之音,神聖浩蕩,令虛空都激起漣漪。
天地間有神聖燦燦的景象演繹,一朵朵金蓮綻放,天地秩序垂落,交織成一座大道蓮花。
下一刻,無聲無息間,一名身著灰撲撲袍子、連衣角都是殘破的老人,出現在了那座大道蓮花之上。
他始一出現,天地間便異彩紛呈,霞光萬道,瑞彩千條。
萬里之內的靈禽祥獸都朝此地伏跪下來,乾枯的老樹綻放生機,吐出鮮嫩的綠芽,枯竭的河流中,也湧現清冽可口的清泉。
混沌洞口除了白袍青年外的其餘生靈,都滿是恭敬地伏跪叩拜下去,口中稱呼“祖上”。
“這個世上,恐怕也只有你才能記住我了。”
“不過如今我不叫血鄔,我現在叫血無塵。”
白袍青年看著出現在面前的灰袍老人,面露微笑。
灰袍老人的面容乾癟,眼窩凹陷,但是雙眼卻很有神,像是兩盞幽深的神燈,在他散亂的頭髮下,還長著一對有些破損的犄角。
“原來你兵解輪迴了嗎?我怎麼說感覺你的氣息弱了許多,連劫橋境也不是了。”
灰袍老人盯著血無塵片刻,似是在思索打量著什麼。
“這只是我的一道源血化身,你不要打我的主意了,我來找你,只是讓你兌現你欠我的一個人情,此因果不除,你這殘軀再拖下去,也只能遺憾坐化,了卻殘生,不可能再進一步。”
血無塵擺了擺手,很是坦然直接,並不擔心眼前的灰袍老人看穿他現在的身體本質。
“呵呵,人情?也對,老夫是還欠你一個人情,當初在域外墟地之中,若無你施以援手,我恐怕已經被墟魂給吞沒了。”灰袍老人笑了笑,目光變得有些滄桑感慨。
天地四大不可思議之地,墟地、葬海、陽淵、陰壑,每一處都蘊含著讓聖人喪命之危險。
聖人不過萬載壽命,而他已經活了一萬多年之久,究其原因也正是那一次在墟地當中得到了延緩生命,蘊含長生物質的神物。
數千年,血仙老祖血鄔橫空出世,險些一統九州大地。
當時於葬天洞內沉睡延緩氣血流逝的他有感甦醒,兩人曾有過一戰。
只是他曾經和大敵交手過,受了難愈之傷,修為實力早已不復巔峰,便落敗於血仙老祖之手。
正處於巔峰狀態的血仙老祖,卻並未為難他,兩人隨後聯手於域外一些險地闖蕩過,彼此算計,也算結了難解之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