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天明,換了崗。
出宮,來不及回府換衣,直接去了滴翠閣。
紅綃眼見他滿面寒意,一身軍裝,以為發生了天大的事。
問道:“你怎地這番模樣?可是朝廷發生了大事?”
秦懷道冷言:“即便是朝廷發生了大事,想必姐姐也比我先知。”
紅綃愣住。隨後,勾起唇角,慢條斯理的煮茶。
直到將茶放在他面前,方才問道:“你是來問罪來了?”
秦懷道直言:“我原以為姐姐是我最信賴的人,卻未曾想只是在為當今聖上效力。”
紅綃端起茶來,噙飲了一口,正色道:“滴翠閣本就是為當今皇上效力,你知我知。”
秦懷道更是溫怒:“所以,就連我,也是滴翠閣暗中監視的物件?”
紅綃一聽,眼裡蒙上了淚影:“你竟是這般看我的?”
“我想要姐姐給我一個解釋。”
紅綃的眼裡有著濃烈的憂傷:“你明知,這滴翠閣是秦公創設的,他臨終前為了保全幾位先生能在這長安清白獨立,才將此處交給了皇上,求得了皇上的恩典。皇上密令,滴翠閣每月向他呈報京中的異動,我們不可違命。”
“可是,我們的恩人是秦家。我們明裡聽命於皇上,暗中聽命於你。之所以將有關於你的一些事也稟告,正是為了叫皇上放心滴翠閣從無包庇秦家。所報之事,自然與你無身家性命之利害的。”
秦懷道苦笑道:“秦家除了對皇上忠心,也並無任何事是需要隱瞞的。我來,只是一時激憤,以為姐姐再不顧念兩家的舊情了,只一味討皇上重用。”
紅綃雙目透紅,哽聲道:“秦公與我父親,我與你,友情勝過親情,又是誰人能夠取代的?”
秦懷道端起茶來:“我給姐姐賠罪。”
紅綃柔聲道:“快回府去換衣衫吧,姐姐我,只盼你平安無極。”
秦懷道回府,梳洗換衣之後,不加休息,便進了書房。
將書櫃上擺放的一尊銅製的筆筒扭動了一週,書櫃便自行分開到兩邊,出現了一個暗門。從這道暗門出去,竟是又一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