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絮叨道:“這兩年,夫人總想著使幾個丫頭來伺候公子,你都不應允,其實照我說,素顏是府裡最俊的丫頭,夫人就是派她來引誘你的。”
秦懷道幾乎都笑了,卻又笑不出來,老母親的心思,倒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便說道:“你領了她去李姐姐曾經住過的院子,那院子久無人居住,亦無人打理,索性派她那裡守那個院子罷了。”
秦忠卻道:“她一個姑娘,獨自住那麼個院兒,興許會害怕。”
秦懷道瞅著他:“想不到大哥還是那俠骨柔腸之人。”
這是戲謔的話,秦忠卻紅了臉。
“那便再多派一個婆子過去,平素裡把那院子歸置得乾淨整潔些。”
“李小姐不會再來府里居住了,公子何必還如此?”
秦懷道眉頭一揚:“沒了她難道將來沒有別人來住?”
說完有些心虛道:“我的意思是,那麼好個院子空著可惜。你下去吧。”
待秦忠離開,秦懷道就著清水,用開口笑沾著牙粉清了口,果然覺得唇齒清幽,心下歡喜。
第二日起了大早,梳洗完畢便去了秦母的房中。
秦母和雨喬也早已穿戴規整,雨喬粉色滾荷葉邊上衣,胸口露出翠綠色肚兜,下穿翠綠色煙羅長裙,整個人就似小荷才露尖尖角,雅緻,清新。
那白如瓷器的臉兒薄施脂粉,粉嫩得透著俏皮。
秦母道:“晉王前年失去了生母,也就是長孫皇后,因而備受皇帝疼愛。每年他的生辰,皇帝都會舉辦家宴為他慶生,以示對他的重視。”
雨喬低眉含笑的聽著。
秦懷道扶住了母親的手臂,說道:“走吧,馬車早已候著了。”
雨喬便也起身,扶住秦母的另一條手臂,三人並肩朝外走。
原本以為穿越到這貞觀盛世,做一個衣食無憂的小姐,就心滿意足了,怎曾想,居然有機會結識幾位皇子,並且能做秦府的乾女兒,還能去皇宮走一遭。
只能說,運氣太好!
坐在馬車上,雨喬問道:“晉王生辰,宮裡的娘娘和皇子們都會赴宴嗎?”
秦母含笑道:“皇帝素來疼愛他那些兒子,尤其九皇子年幼,又是文德皇后生下的幼子,自然更得疼惜。”
秦懷道沉聲道:“聽父親曾說,皇上經歷了那慘烈的玄武門之變後,時常夜半驚醒,這該是他生命中最痛。皇上自己做了父親之後,才懂親情之珍貴,便尤其疼愛那些兒子們了,對他們多有寬厚和包容。”
即便他不說,雨喬也是懂的。
他繼續道:“太子是嫡長子,又是長孫皇后親生,皇上派了陸德明,孔穎達,于志寧,杜正倫,魏徵這幾位德高望重的重臣悉心輔佐和教導。偏如今頗有一些言論,稱太子並不敬這些師長,但皇上還是不忍責罰。”
秦母聽了,柔聲道:“你平素是不議論這些子事的。”
秦懷道望了雨喬一眼,含笑道:“她那眼睛裡都是好奇,我便隨口說說,讓她明白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