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府是京城有名的禮儀之家,我自覺自己配不上宋府的姑娘,生怕自己誤了雨珠小姐的一生,因而一直避著不來拜訪。”
說得直接,說得明白。
這是拒親麼……
雨喬猛地起身:“若是如此,你便快快回府去回稟了你的爹孃,早早悔了這門親事,那才是不耽誤珠兒姐姐的一生。”
他的眼睛依然看著雨喬,聲音低沉卻又真誠:“我初見雨珠小姐是在顧府,當時我被幾位公子戲弄,雨珠小姐挺身而出替我解難,我對雨珠小姐心生感激。”
雨珠抬起眼來:“只是感激麼?”
他燦爛笑了,這一笑春光搖,這一笑混沌開。
縱是雨喬,都愣神了。
他說:“我時時想來,卻自慚形穢。但思之過切,才在夢遊之時走到了心之所往之處。”
這樣的話,豈止是表白,更是浪漫。
雨喬坐下去,輕輕的撞了一下雨珠的肩膀。
他努力起身,下了軟塌,對著老夫人長揖道:“晚輩今日承蒙宋府不棄,只等秋闈過後,再親自來跟宋府議親。我雖無意考取功名,但卻不能不全了母親的一番期望,無論是中還是落,萬望雨珠小姐不要反悔。”
老夫人笑道:“宋府也是商賈之家,萬沒有隻愛官宦之家的道理,無論你是中是落,宋府都認下這門親事。”
隨後又溫和道:“你腿疼,快些躺下。”
若說之前,雨喬一直對他心存疑慮,他這番直言,倒是叫她放心了。
宋家的姐兒,只要哪位男子眼睛不瞎,都能瞧上的。
不由低聲對雨珠道:“珠兒姐姐這回放心了?”
雨珠偷瞄著劉明博,低聲道:“他怎生的比我還好看。”
雨喬笑語:“這不好麼,將來你們的孩子該有多漂亮啊。”
大廚房的婆子丫頭們端來了飯食,幾人圍坐下來。
雖是稀飯就著一些糕餅,還有幾樣小菜,卻也用得歡喜。
隨後,老夫人著人將劉明博移去了雨墨的院子,令下人伺候他梳洗,換上了雨墨的衣裳。
而雨珠跟雨喬去了私塾讀書。
不細表。
滴翠閣。青婉跪在紅綃的面前。
紅綃甚少有這樣溫怒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對青玉鐲子,沉聲道:“那事我早已下令下去,著滴翠閣的人留意這些東西的去向,你竟是隱瞞至此。若不是我今日親眼瞧見你戴著,便還要隱瞞下去麼?”
青婉紅了眼眶,辯解道:“那日去武府獻藝,花蜜贈送了我此物作為謝禮,她知我曾經的良家閨名也是一個蘭字,說這對鐲子正是天意,恰恰襯我。”
紅綃道:“我們滴翠閣這七位先生,是早已看破紅塵,看淡財帛之人,你怎可為了此等俗物而隱瞞下這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