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宋名仕遇難,更是最大的疑點。”
秦懷道眼神變得深邃幽暗起來:“姐姐請說。”
“你可曾想過,若是宋名仕一死,宋府又當如何?”
“宋家的營生自然是經營不下去了,但也不至於食不果腹。”
紅綃道:“宋照庭和楊素靈,能在京城打下這片江山談何容易,老夫人還在世,她是決計不會眼睜睜看著宋府就此沒落的,她會不會在窮途末路之際,動用那藏寶圖?若是她手裡真有那圖。”
秦懷道從來沒如此思量過,當即握緊了拳頭。
紅綃繼續道:“若是宋名仕之死,一是為了劫去那批財物,二是除去宋名仕,逼迫藏寶圖現身,那麼對方又豈是劫匪那般簡單。”
秦懷道沉聲道:“若真是如此,有一件事只怕令賊人沒有想到,那就是齊王將集寶堂送給了宋雨喬,宋家還沒到窮途末路之際,即便老夫人手裡有藏寶圖,已無需用它來救急了。”
紅綃兀自笑了笑:“這倒是沒想到,莫非齊王真個喜歡那宋三小姐?”
她那樣的容貌,那樣的性子,能膽敢喜歡她的本就不是尋常人。
青婉著一身青色柔紗衣裙,進門來對紅綃屈膝,又對秦懷道施禮。
紅綃問:“有事?”
青婉回道:“是花蜜生了孩子,特意傳信來,請我和橙雲明日去酒宴上獻藝,她原是滴翠閣調教出來的姑娘,是否去幫她捧個場子?”
紅綃道:“你獻舞,橙雲獻歌,倒也是不錯的安排,去吧。”
青婉再屈膝,退了出去。
紅綃莞爾道:“花蜜竟是過起了這相夫教子的日子,我心甚慰。青樓女子,有好歸宿的不多,她倒是個精靈的。”
秦懷道也勾唇笑了笑,問道:“我前些時候託姐姐的事,可有訊息?”
紅綃道:“那些貨品單據上的物品,早已令各閣都傳了下去,只要她們看到那些物件,便能回報。要想查宋名仕死因,這隻怕是唯一的線索,我不敢輕怠。”
“懷道多謝姐姐。”
紅綃靜靜看著他,一雙眼裡像是靜湖,平靜又清澈,柔聲問:“你似乎也有心事?”
秦懷道頓了頓,說道:“我一直疑心一人。宋雨喬身邊有個保鏢,名叫華生,原是宋府的車伕,卻有著一身與我不相上下的武功。”
紅綃一愣:“這倒是奇了。”
秦懷道繼續:“疑點有三。一,一身如此好的武功卻甘於做下人。二,一身如此好的武功卻沒能護住宋名仕。三,我竟是查不出他的底細。”
紅綃沉吟。
秦懷道也沉吟,好半會才道:“那宋雨喬其實是個聰明絕頂的女子,卻偏偏對他有抵死的信任。”
紅綃勾唇淺笑了,問道:“那華生生得如何?”
“與我亦是不相上下。”
紅綃更是笑意加深,道:“這就怪不得了,再聰明的女子若是動了情,都會變得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