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名情的聲音溫柔下來:“五歲便入府了,原本是個孤兒,父親買下來陪我做伴兒。”
“她自然也是識字的。”
“識字的,幼時伴讀,學的東西不比我少。”
李泰嘆道:“我時常想著多來府裡拜望,又總是找不到像樣的理由,你們府中的人事,總是叫人生敬的,又總是叫人心靜的。”
宋名情唇邊有了笑意:“若是王爺少一些冀望,也能做到如此這般的。”
“你這是在寬慰我還是在提點我?”
“既不敢寬慰也不敢提點,我與王爺同為讀書之人,世間道理都瞭然於心。若真能做一個純粹的讀書人,對王爺而言,又何嘗不是幸福呢?”
李泰沉吟些許。
身為皇子,天生都不該是隻為讀書人的,是要萬里山河,萬民景仰的。
這就是他的冀望,還是他的慾望?
他笑一笑,問道:“你是如此通透的人,那麼你對五皇弟看上了府裡的三小姐如何看?”
宋名情反問:“你們同為兄弟,你對他這個人又怎麼看?”
李泰道:“坊間想必流傳了諸多對皇室中人的評說吧。”
宋名情輕笑:“坊間傳聞最不可信,而我宋府中人,又最是不理會那些個流言紛爭。”
李泰正色道:“他自小性子桀驁,想做什麼都會去做,不同於別的皇子,處處小心甚微,謹言慎行,雖是容易犯錯,倒是令人羨慕。”
宋名情靜靜聽著。
“他去了封地之後,原先的長史不力,被父皇替換了新的長史,為的就是多多管束他的言行,也時常上摺子細數他諸多不是。然,總歸都是能讓父皇寬容的錯處,想父皇也是不忍折舍了他那般自由的天性,是以處處容忍。”
“他府中女子眾多,因而身子遠不似從前那般康健……”
他瞧見宋名情聽到此處,輕蹙了眉頭,就停了下來。
宋名情沉吟許久,才說道:“喬兒那性子,只怕不肯與人做妾。”
李泰道:“如此說來,你們府中是迫於王爺的身份,才委曲求全了。”
宋名情預設了。
李泰深望著她:“男女情愛,最講究兩情相悅,否則又有何意趣?而五皇弟,以為女子就是供男子玩樂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