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道素來雲淡風輕的面頰上有了溫怒,還是淡然道:“王爺厚愛微臣承受不起,不瞞王爺,微臣早有心儀之人。”
李佑坐起身來,正色道:“莫不是我那皇妹?她自幼喜歡纏著你,誰人不知?等你喪期滿,父皇一定為你們賜婚。”
這是無法解釋清楚的事,乾脆不言。
李佑端起酒杯,雙目陰桀:“倒是四皇兄叫我小瞧了,父皇留在在京,讓他好好撰書,他竟然插手朝堂之事。那梵志是本王的人,他竟將之革職查辦。”
秦懷道沉默。
自他受命於皇上查辦那件密事,將重心放到宋府,就將宋府的一切人等暗中調查。
那梵志原是宋名情所許之人,貪圖榮華富貴才娶了曾大人的女兒,本就為秦懷道所不齒。
李佑道:“不過一個秘書郎,革了也便革了,本王是咽不下這口氣,他享盡了父皇的寵愛,便可以隨意動我的人,也不問問本王準不準?明日,本王要去幾個地方,本王想要的,就只能歸本王所有。”
秦懷道起身,走了幾步又回頭,淡然說道:“皇上愛惜王爺,每年都會召王爺回京住上幾個月養病,還望王爺不要徒惹是非。”
這是提醒,也是忠告。
秦懷道一想到宋雨喬,心頭都不知道是什麼感受。
自個明明是討厭她的,討厭她所言所行,討厭她不同於別的女子那溫柔純良的舉止……
總之就是討厭……
可除了討厭之外,卻又像是自己心尖尖上的一青春痘,不去擠難受,擠了也難受。
說是難受,卻又全然不是痛苦……
好煩!
對,她是母親認下的乾女兒,作為乾哥哥,他只是不願意,有別的男人對她生出歹意。
不,好意也不行!
然李佑哪裡聽得進這番話,第二日便親自去了顧府。
上午去的,下午顧府就派了人來退親。雨茹只傷心得啼哭不止,宋老夫人沉默良久,嘆道:“這親事就此作罷吧。”
一屋子人坐著,俱是閉口不言。
雨喬何等聰慧,只消稍微用用腦子,便知這定是顧家受了脅迫。
那顧家就算在京中根基深,卻也胳膊拗不過大腿,再說那顧世鵬尚年輕,又科考在即,怎能為了一女子而棄前程於不顧?
相比之下,宋雨茹更加果敢忠誠。
可是,能去怪罪顧家嗎?也怪不得的。
只能溫言對姚氏勸慰:“二嬸莫要抹淚了,反倒讓祖母難受。茹姐姐生得那樣好,以後自有更好的人家。”
姚氏強忍住淚,哽咽道:“我就是想不到,我們連齊王那樣的人都拒了,沒想到顧家竟然不識好歹,退親的理由尤其好笑,說公子得了重病,怕拖累了我家茹丫頭。好好的怎麼就病了?茹丫頭在屋子裡哭得聲音都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