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21年,於長安宮城之西設定“文學館”,招集天下名士,號稱“十八學士”,有杜如晦、房玄齡、于志寧、陸德明、孔穎達、虞世南等名流。
李世民和他們“引禮度而成典則,暢文辭而詠風雅。”當李世民即位第二個月,便下令在弘文殿聚書20萬卷,設立“弘文館”,即為國家藏書之所,亦為皇帝招納文學之士之地,集聚了褚亮、姚思廉、蔡允恭、蕭德言等英才,
“聽朝之際,引入殿內,講論文義。”“或至夜分而罷。”薈萃人才,開拓文化,功不可沒。房、杜同為唐初大臣,他們和魏徵一起同為唐太宗的得力助手。
李世民和“弘文館”的這些文人共商朝政,重視文化,自己也努力創作。
他的宮廷詩,氣勢浩大;他的山水詩,韻味悠長;他的詠懷詩,慷慨激昂。
他開創的不僅是三百年的唐朝政經大業,還有三百年的唐代燦爛文化。
他的《帝京篇》,描寫臨朝、讀書、閱武、聽歌、觀舞、遊獵、宴飲等帝王生活,平凡中抒發廣闊胸懷,細碎中反映唐代風骨。
他的《還陝述懷》,寫浴血征戰後撫劍的感慨,其中行軍、駐營、出擊的描寫,構思連貫,一氣呵成,敘事、寫景、議論、抒情,巧妙地熔為一爐,對仗工整,音韻鏗鏘,語言凝練,形象生動。
李世民的詩作,氣度不凡。推敲辭語,講究意境,力圖暢曉,探求神似。他的詩文妙筆,隨處可見。
不妨這樣說,當年的“弘文館”是唐代文化的熔爐,儘管規模不太大,但在這裡集聚和造就了一批人才。
李泰時常會去弘文館,若有那種才華橫溢的學子,便破格召自府邸的文學館幫忙編撰書稿。
館主接見他,並奉上學子們平日的一些功課。
只覺得近幾年學子們的文章都是浮華過多,大肆宣揚盛世繁華,並無突出的個性見解。
回到府邸,王妃閻婉親自為他更衣,再命人奉上香茗。
這閻婉是著名畫家閻立本之兄閻立德之女,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二人可說是伉儷情深。
他道:“你可知京城宋家?”
閻婉笑道:“妾深居深宮,哪裡會知曉平常百姓家的事。”
他道:“那宋家本也不是書香門第,卻酷愛重讀書之事,心下敬佩之。說了你興許不信,他們府裡的藏書閣,有些書竟是我這裡沒有的。”
閻婉道:“那就真個該另眼相看了。這樣的人家,懂得以文墨香沖淡銅臭氣,骨子裡是清傲之家,著實難得。”
李泰沉思少許,吩咐小柱子:“明日你挑一些禮物送到宋府去,順便傳話,就說宮裡的二皇子召見宋府二老爺。”
閻婉莞爾一笑:“想那宋家二老爺也是飽學之士,你要召到文學館去任職,妾身替你高興,能被你看中的人,總是萬里挑一的。”
李泰笑道:“他們家的女子也甚是有趣。”
最近總是想起那深居閨房的大小姐。
他總會把那張書籤拿在手裡失神,若真有那個“你”,那個“你”是何等幸運,可以令她如此柔韌的等待和期盼。
幾行小篆,觸目都是她的氣息,那氣質清雅卻又逼人,令李泰愛不釋手。
再又想到那位三小姐,只覺得這宋府真是妙不可言。
便將李孟姜講的那日的事情跟閻婉複述了一遍,惹得閻婉掩嘴之笑。
笑過了,問道:“那女子年方几許?長相如何?”
李泰漫不經心道:“倒是個美人坯子,雖已滿十四,卻不過瘦瘦小小的一小丫頭。再長兩年,會成為一抹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