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熬了紅豆薏仁粥端出來,沒看到雨喬,問道:“我家小姐去哪了?”
雨茹雨珠搖頭。
翠兒一眼瞧見了放在桌子上的采衣,當即駭得倒退了好幾步,驚道:“這衣裳是哪裡來的?”
雨茹雨珠搖頭。
翠兒轉身追出去,已經不見雨喬的蹤影。
門童道:“小姐是騎馬離開的。”
翠兒跺著腳,咬著嘴唇,幾乎流下淚來。
雨喬固然學過騎馬,卻從來沒真正獨自騎過馬,而此刻,她的內心沒有恐懼,有的只是憤怒。
無論那個人是不是還活著,休想再次捲入她的生活,曾經她總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忘了他,而此刻,她已經懂了,忘了還是沒忘都不重要,而是,她的生活再也不想跟他惹上半點關係。
到了齊王府,她翻身下馬,對侍衛道;“請去稟告,我是宋雨喬,我要見王府管家。”
不多時,李魅親自出來相迎,雨喬直逼了過去,厲聲道:“你是誰?”
李魅悠悠道:“書房泡了好茶,小姐可以慢慢問。”
她看著他那張慘白的臉,看著他那雙死灰色的眼睛,許多她想不通的事,此刻忽然想通了。
他一定是華生的人,所以才刻意接觸她,卻從未曾真正想傷她,既然如此,她再也無需對他心生恐懼了。
跟在他的身後,進了書房,端端正正坐了下來,並且氣定神閒地看著他慢條斯理泡茶。
等到泡好的茶水遞過來,她伸手接過,問道:“你是他的人?”
他的聲音沙啞又低沉:“小姐這樣聰明,又何必作此一問,試問天底下還有第二件那樣的綵衣嗎?”
“他現在何處?”
這句話並非是因為關心,而是她想知道,他是否在京城。
李魅看著她,聲音裡有難得的溫和:“小姐儘可安心,他安好。”
曾經,二十一世紀的她總是不明白,那些被男子傷害過的女子,為何會在多少年後還是會記起對方的好,而不是巴望著對方死掉。
原來,真心喜歡過的人,即便是不再深愛不再怨恨,也是希望他還好好活著的。
至少此刻,雨喬真的有那種安心的感覺,他安好,她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