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幫人廝殺的時候,一個人影從屋簷上飛身而下,摟住宋雨喬的腰,飛身出了院牆,二人落在院牆下的馬背上,疾馳而去。
她不曾掙扎不曾叫喊,這人身上的氣息她再熟悉不過,這氣息是令她安全的,是令她踏實的。
馬在國公府門口停下來,他翻身下馬,伸手將她抱下去,抱著她進了府,並直奔秦夫人的後院,直接用腳踢開了門,將熟睡的秦夫人驀然驚醒。
他將宋雨喬放下來,並拉著她,一起跪在了床邊。
秦夫人錯愕地看著他,這個一貫最是知禮,最是穩重的兒子,此時的舉止,實在太過無禮。
任憑秦夫人平日再疼愛他,也便了臉色。
秦夫人厲聲道:“你深夜闖母親的寢室,竟是連通報一聲都不會了?”
他全然沒有想認錯的樣子,那神情更是凝重而蕭索,聲音不是請求,而是決斷:“請母親恩准,兒子要娶宋雨喬為妻。”
秦夫人看著他,又看看宋雨喬:“這是你的主張,還是她的主張,還是你們一起來威逼我了?”
“是兒子深夜前去將她強行帶回府的,此事與她無關。兒子並非要逼母親,而是告知母親,兒子要娶宋雨喬為妻,無論母親準是不準,兒子都要這樣做。”
秦夫人氣得發抖:“這還不是威逼是什麼?你今日竟是為了她這樣同母親講話。什麼叫做強行帶她回來,你自小學的那些禮義廉恥都給忘乾淨了?”
宋雨喬跪行幾步,大聲道:“喬兒不想嫁給道哥哥,還請乾孃做主。”
秦懷道大聲道:“無論你想不想嫁,我都要娶你。”
秦夫人張著嘴,簡直沒想過自己的兒子竟會是強盜一般。
一個不想嫁,一個非要娶,不是強盜作為是什麼?
更何況,以秦家這樣的威望,以宋雨喬如今的名聲,她竟是不想嫁,實在讓秦夫人有些氣結。
宋雨喬道:“自我回府那日起,便已告知所有人,我宋雨喬此生不嫁。”
秦夫人只覺得自己的兒子此時太不爭氣了,怒道:“你親耳聽到了,她不嫁,你非得這樣一廂情願,把秦家的臉都丟盡了。”
他卻沒有受傷的神色,那執拗的眼神叫人心驚。
“兒子聽到了,但兒子偏要娶她,若她此生不嫁,兒子便此生不娶。”
秦夫人抓起枕頭對著他砸了過來,幾乎氣得背過氣去。
秦家唯一的子嗣,竟然敢言此生不娶,這簡直是大逆不道!
雨喬起身,面對他,大聲斥責道:“你非要氣死乾孃是不是?你非要背上這大逆不道的罵名是不是?我知道你想救我,但我卻不能讓秦家背上汙名,你這樣做,到底要置我於何地?”
秦懷道也站起來,他眼裡的火焰都可以燎原了。
“你可知你得罪的都是些什麼人?若是沒有我護著你,你遲早死無葬身之地。你是想被人暗殺,還是被齊王搶去做他一生的禁臠?”
她的心裡有多少的感動,有多少的欣慰。
自認識以來,他對她的好的確都是一廂情願的,卻又是情真意切的。只是,而今的她,配得上他這份喜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