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喬哭得透不過氣,牽扯了傷口,更是疼痛難忍。
雨清道:“一切等她好起來再說不行?非得讓她這般傷心?”
雨墨這才收住情緒,柔聲道:“你平安就好,哥哥只要你平安活著。”
時過半年,雨喬明顯更加清瘦,那原本就小巧的臉龐有了輪廓,美麗便更是迎風而綻了。
她終於長大了。
而雨墨和雨清也更長高了些,更是穩重和內斂。看著他們,雨喬便看到了宋家的未來,那疼著的心,才稍微舒緩。
秦懷道溫言道:“喬兒還不能搬動,也不能說太多話,你們明日再來看她。”
二人對著秦懷道施禮:“多謝秦將軍。”
待他們走了,秦懷道才拉了一張凳子,坐在床邊。雨喬又輕輕將臉別過一邊去。
他道:“那日,山洞那些人抵死相拼,最終活捉了一人,他叫趙寶山,但他至今不開口。”
趙寶山,便是山鬼酒莊梅妝的夫君。
但這個秘密,雨喬不會說。
她不能再牽連更多的無辜了。
“你知你還有許多事瞞著我,你不想說,我便不問。只是,等你傷好以後,皇上要見你,你需要有合情合理的解釋。”
他這樣說,是希望她提前編好一套說辭,去應對皇上,她當然明白。
他一直坐著不走,候在外面的翠兒和素顏也不敢進來。
直到她沉沉睡去,他才伸手,將她歪著的頭放正,再凝視了一會她的臉龐,輕步離開。
對站在外邊的素顏道:“你去歇著,讓翠兒留在房中便是。”
“是。”
夜裡,雨喬在噩夢中掙扎哭喊,那些熟悉的臉龐全都面目全非,華生倒在她的懷裡。
她驚醒過來,秦懷道站在床邊,而翠兒還是伏在床沿沉睡,這些日子,翠兒實在是經受了太過的身心俱疲,如今放鬆下來,少許動靜竟是驚醒不了她。
秦懷道拿著毛巾,將她臉上的冷汗擦乾,觸及到她眼裡的淚水,更是心疼莫名。
柔聲道:“別怕,有我在。”
拉了一張凳子過來,坐在床邊道:“你睡,我守著你。”
她終於哽咽地喊了一聲:“道哥哥。”
他的眼裡泛起淚來,拿起蒲扇來,輕輕的扇動,涼風拂過她的面頰,她安然將眼睛合上。
半個月後,雨喬終於下床走動,臉上也漸漸有了血色,又過了半個月,傷勢已然大好,背上的傷留下一道傷痕,每日由翠兒擦消痕膠,卻也不見效。
這日,她一早便跟著秦懷道入宮。
跪在李世民面前,她能感受到他那無形的威儀,儘管他面容柔和,甚至有著父輩的慈祥。
李世民溫言道:“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