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名仕念及亡妻,又看看這巧笑嫣然的愛女,心下也是柔動了。
邊對下人們說道:“你們都去偏廳吃飯吧,以後就不用這樣伺候著了。說來也是,無非就是夾菜而已,並非勞神勞力的事兒。”
下人們一起行禮:“謝謝老爺,謝謝三小姐。”
待到下人們退了出去,雨喬再輕聲詢問:“爹爹,我能去探望情姑姑嗎?”
就算他不許,她也是要去的。她只是想看看父親的反應。
她雖是無法弄清府里人對宋名情的疏遠和冷淡到底是何原因,卻是能明白,愛之深恨之切的道理。
宋雨珠也巧笑道:“我也去探望情姑姑。”
這許多年來,她從來沒去過名情苑好嗎,只聽說那姑姑性子古怪,她心下顧忌。
王氏連忙道:“是了是了,我讓珠兒送些驅寒的藥,這春天乍暖還寒,尤其需要將養。”
不是說王氏沒讀過什麼書嗎,這乍暖還寒用出來,讓雨喬高看她起來。
雨喬起身,對著她福了福:“喬兒慚愧,自痊癒以來,尚未去正式拜望過二孃,二孃莫怪。”
王氏拿著帕子就掩著嘴笑了,然後對著雨珠說:“看看,看看你這妹妹,竟是這般知禮數的可人兒,以後可得多跟妹妹親近,好生學學。”
雨珠即刻起身,對著雨喬施禮:“見過妹妹,之前珠兒不懂事,請妹妹萬勿放在心上。”
雨喬回禮:“都是一家人,可別再說這樣生疏的話。”
各人這番做派下來,宋名仕自是心頭舒坦,說道:“舉筷吧。”
寢不語食不言的理兒都是明白的,桌前一時靜雅起來。
雨喬夾了一根酸筍,嚐了一口,輕聲道:“清哥哥和墨哥哥每日哪個時辰就去書院?可有給他們帶上可口的飯食?”
王氏放下筷子來,柔聲回道:“兩個哥兒每日卯時起身,辰時初刻就去書院了。”
等於是五點鐘就要起來,七點鐘就走了。
自古學子,誰不是酷熱寒暑含辛苦讀。
雨喬道:“我今兒開始也去府裡的私塾,識得幾個字也是好的。”
王氏道:“正是正是。府裡的私塾請的也是京城有名望的先生,西苑那邊的幾個孩子也在就讀。”
雨喬眼裡亮了一亮。
西苑……
雨珠把夾著的茄條往碗裡一丟,筷子也驀地放下,氣呼呼道:“西苑那個茹丫頭,時常在我們面前擺譜子,總以為自個兒高我們一等似的,二叔不也就是個九品芝麻官嘛,她就偏生一副官家小姐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