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道和煦道:“大哥不必擔心,只是跟四殿下出去走了走。”
雖是侍衛,但秦懷道自幼喚秦忠大哥秦勇二哥。
進屋坐下來。秦勇道:“三皇子出事才不久,公子切記不可與皇子們走得太近。國公爺過世的時候尤其交代,秦家是唐朝的護國忠臣,不可淪為任何人手裡的棋子。”
秦懷道點頭:“我知道的。”
秦瓊除了留給他這樣兩個忠心護衛,還給他留下了一個龐大的情報網,當然,這都是外人不可知的。
秦勇道:“皇上其實對太子是有偏愛的,哪怕他身有足疾。但皇上也格外偏愛四皇子,這太子和四皇子之間,必有一爭。”
秦懷道也不震驚,只是淡然道:“他們自然是要爭的,我只是好好護著皇上就是了。”
秦勇道:“皇子們都各自拉攏朝臣,臣子們也都各自擇良木而棲,公子為著將來,是不是也選一位皇子作為依傍。”
秦懷道淡然一笑:“父親一世忠勇,官拜國公,撒手一去,也是黃土一堆。倒不是平淡平凡活著好,我對權利名利都沒有什麼嗜好。”
秦勇再不多言。小公子的性情他自然瞭解。
再說,這話又何嘗不對?
從文家制衣出來已是晌午。
翠兒看著華生手裡抱著的那捲淡藍色的絲綢,問道:“這是小姐給自個兒挑的麼?怎地不裁製衣裙?”
雨喬悠然道:“這是送給情姑姑的禮物,這顏色明淨,料子又輕盈,想是她會中意的。”
翠兒頓了頓足:“長小姐為人最是寡淡,只怕不會領小姐你這份情……”
雨喬揚眉笑了:“將最是適合旁人的東西贈與旁人,便是這東西的福氣,又何須要旁人領情?”
華生抿了抿唇,雖未搭話,卻是在心裡為她叫了一聲好。
舉眼長安城,只怕再找不出第二個她這樣的女子。
有她的美貌,有她的聰慧。這些尚且並不足奇。
長安的傾城才女比比皆是,且不說官家富家那些小姐,自小好生教養,脫口便能文采成章。
就連那煙花柳巷,也是才女雲集,跟一些文人詩客娓娓而談,胸懷滿墨。
奇就奇在,有她的度量,有她的通達,更是有她不同於當下時代的膽識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