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江生尚未開口,藤龍妖尊便已經要動手了。
那一杆青木龍杖舞動掠風,好似裂空龍爪撕碎了空間,原本穩定的空間霎時間如同破碎的布絮一樣凌亂稀爛。
青蛇雖說神智恢復了清醒,可肉身還在藤龍妖尊掌控之中,此時青蛇動彈不得連真靈都無法遁逃,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青木龍杖裹挾著那破碎虛空的磅礴大力甩向自己頭顱。
鐺!
金鐵交鳴之聲驟起,但見一抹青虹躍然而上抵住那青木龍杖,兩柄法寶碰撞之處雷霆濺射火焰舞動,而隨著江生猝不及防的出手,青木龍杖最終紮在了青蛇頭顱之側。
青蛇混身僵直無法動彈,但渾身上下卻已經是大汗淋漓,饒是他動彈不得,卻依舊能感知到,自己耳畔側那一處空間已然崩碎成了齏粉。
“妖尊!”
江生看向藤龍妖尊,雖說面上不顯,但雙手赫然已經運足了力道,否則他難以抵擋藤龍妖尊這隨手一擊。
不錯,藤龍妖尊壓根沒有出全力,以大乘妖尊的境界和道行,哪怕隨手一擊也不是青蛇能抵擋的。
青蛇血脈低賤,道果也非上乘,若是在仙道,也就是相當於洞虛道果,這種低劣道果,藤龍妖尊威壓重一些都能將其碾為齏粉,因此藤龍妖尊並沒有多麼認真。
饒是如此,大乘仙尊的隨手一擊也非煉虛可以抵擋的。
藤龍妖尊詫異的看向江生,剛剛江生竟然擋住了自己這隨手一擊?
哪怕自己未盡全力,哪怕江生運足了力道,但一介煉虛道果能攔大乘一擊,這已經足夠驚世駭俗了。
這便是蓬萊道宗的核心真傳,純陽苗子?
聽聞蓬萊道宗近兩萬年,最出色的便是玉明和這靈淵,如今靈淵只是煉虛中期道行,便有這般實力,那麼那位玉明,又是何等風采?
以眼下江生展露出的實力,藤龍妖尊是愈發不能小覷江生了。
種種思緒一閃而逝,藤龍妖尊若無其事的收回青木龍杖,隨後沉聲道:“怎麼,靈淵小友相信這孽畜的胡亂攀咬?”
“它不過是那溺水之徒,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罷了,若是攀咬其他生靈,以靈淵小友的來歷,以老夫的手段,片刻就能查得清楚。”
“唯有咬住一方聖地,才會讓你我遲疑,它才能多活一會兒。這個道理,靈淵小友難道想不通?”
江生收回青萍劍,雙臂若無其事的抖了抖,卸掉方才藤龍妖尊那隨手一擊所帶來的萬鈞力道,同時也讓發麻的雙臂恢復些知覺。
若非肉身乃是小流光界的世界之果化形而來,江生這雙手臂方才就該血肉骨骼盡數崩解了。
收起青萍劍後,江生說道:“若這孽畜真是胡亂咬人,妖尊此番出手,未免有殺人滅口之嫌。”
“妖尊與青丘關係緊密,貧道可代替蓬萊,我二人在此,又豈能容它攀咬他人?更何況妖尊壽近兩萬載,博覽古今,遍觀滄海桑田,貧道也是遍觀諸界,遊歷大千,以妖尊與貧道的身份和見識,難道分辨不出它話語之中真假?”
“還請妖尊暫息雷霆之怒,讓這孽畜把話說完。”
江生固然說得委婉,可話中之意卻已經透出底線,藤龍妖尊若是真要不管不顧的再次出手,難免會被誤以為他也涉及秋雨天衣之事。
若是不知曉秋雨天衣是何物也就罷了,藤龍妖尊正是太清楚秋雨天衣是何物,也太清楚因為這秋雨天衣昔日山河道家那三方玄門聖地到底曾在諸天萬界之中掀起何等風浪,這才不願意牽扯此事當中,更不希望青丘和此事沾染。
眼見江生態度堅決,藤龍妖尊只得暗自嘆息,他是真的盡力了,以他的道行,以他的來歷地位,做到這一步已經是足夠了,任誰也說不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