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感到很不安,毀壞陵墓無論在哪個地方都是大忌,《青雲經》中聖尊更是親口怒斥過盜墓者的罪惡。以那個人的地位和名望來說,如果盜墓一事被曝光出來,後果簡直不能單純地用身敗名裂這個詞來形容,但是他還是去做了,那麼這背後顯然有深厚複雜的利益驅使著他。
胡天鳴很擔心家族會捲入一潭深不可測的渾水當中,他反覆勸說自己的父親收手,但是胡恩禮被暴利給蒙了眼,反而訓斥了胡天鳴一通,父子也由此產生了劇烈的矛盾。
在那之後發生的事情和胡天鳴與石承所說的如出一轍。
在紛亂的思緒中,夕陽映入房間內的橘光越來越淡,夜幕降臨了。
“鑰匙……那把鑰匙……”胡天鳴散亂的視線看向了房間裡的某個角落,那是他存放那把鑰匙的地方。
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了那裡,把鑰匙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仔細地凝視著上面的花紋。
“父親……”
這把鑰匙是胡恩禮在出發前交給他的,胡恩禮曾經對胡天鳴說過,據他打聽來的訊息,這把鑰匙可以用來開啟東陸的那個神秘道藏,對於修士的領悟和突破可能有奇效。
這段時間,胡天鳴的修煉程序也遇到了瓶頸,胡恩禮在得知了兒子的處境後,便悄悄地將這把鑰匙據為己有。每次要運送的貨物那麼多,僱主也從來不列什麼清單,尋思著少一把小鑰匙也無所謂的胡恩禮動起了心思。
胡天鳴的眼淚決堤而出,當他從石承的口中得知這把鑰匙可能是為父親招來殺身之禍的重要原因時,原本他對父親那為全家招來滅門之災的貪慾的怨恨一下子消去了很多。
“那個人……到底要怎樣才能扳倒他?”胡天鳴的心中很是無助,他並沒有向石承坦白他的發現,畢竟石承曾經為他的父親勞心勞力過,他不想讓石承這個毫無背景又得罪了西漠朝廷的無辜修士引火燒身。
“不管怎樣,現在一無所有又身陷危機的我也去不了東陸了,既然這個鑰匙對他那麼重要,那我明天還是把它交給石承,鑰匙的具體用處也一併向他說明。至於報仇的事,等我以後在軍中立了功,有了地位,遲早能讓我找到機會……”
“至於明天……回家一趟吧。”
胡天鳴把自己的腦袋埋在枕頭裡,放聲哭了起來。
在打定主意後,胡天鳴把那個鑰匙放回了原處。
他強迫著自己鎮靜下來,在自行打坐修煉了一個時辰後,胡天鳴換了睡衣,準備洗漱完就去休息了。
就在他從水房取水的時候,遠處的屋門那裡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這麼晚了還過來?”胡天鳴問道。
“胡師兄,是我,齊飛!我想跟你借一下上次文課的筆記。”
“是齊師弟啊,你是感冒了嗎?等一下,我這就過來。”
胡天鳴給自己披了件衣服,取來了筆記,向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