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行至郊外,一個明朗的聲音忽然自轎前傳來,還帶著點點調侃之意:“竟不知轎中之人是何等絕色,能得陛下口諭,親送出宮啊?”
她無語。這裴珏純屬沒事找事,整天閒的吧?看來還是給他的工作太少了。
車伕攔住裴珏:“萬萬不可,這我家主子身患麻疹,有傳染的可能。雖不知您是何方神聖,您還是……”
“沒事。”他打斷道:“左右我這張臉也看不得,再多些麻子又何妨?”
挑簾。果然看見了一張冷漠臉。頓時笑容滿面。
“這位姑娘,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不知可否捎帶我一程?”裴珏笑,外加眼神暗示,最後下巴指指車伕,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車伕只知道車裡載著貴重之人,卻不知姓甚名誰,更是不知道身份。裴珏的意思,要是不讓他上車,他就揭穿她的身份,到時候這車伕只能被送上西天了。
她咬咬牙:“請便。”
裴珏美滋滋地上了車。
“你來做什麼?”瞪他一眼。
他理理衣服,雲淡風輕:“臣身為朝廷重臣,自然是來陪陛下下江南了。萬一陛下有個什麼好歹,宸國可就陷於危難之間,到時候我一個小小的官吏,該如何自處?”
“……”她無奈。裴珏牙尖嘴利,著實拿他毫無辦法。
“陛下像是有了去處。這馬車行往西南,那個方向山巒聚集,村落眾多,民風剽悍,可不能算是個好地方。”見她不搭話,他自顧自說道。
“朕……我先不去江南。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要辦。”她淡淡道,“以後別喊陛下,直接喊我名字便是。”
“啊,那陛下……小滄本打算隻身一人前往不成?那多危險,還好有我在。”裴珏拍拍胸脯,一副“我最牛,我真棒”的模樣。
聽著這個稱呼,瑤滄一陣惡寒,並不想搭理他。
一路聒噪得很。裴珏說的起勁,一會問這問那,一會談天說地,小嘴叭叭叭叭叨叨個沒完。
“小滄,什麼時候我們再出去偷酒喝?”
“小滄,你熱不熱啊,我給你扇扇風?”
“小滄,下次有出去玩的事兒便喊我好不?我一個人在府裡可無聊了。”
“小滄,你知道麼?人不可能睜著眼睛打噴嚏。”
“還有還有,人不可能舔到自己的手肘。”
“你可能不相信,但是鴛鴦真的不是一種專一的動物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