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軒知道周承允與江南一帶的商戶關係極好,他親自來也好,派書童來也罷,十有八九,要與這些商家聯絡,只是這麼一想,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那個程家的大掌櫃,似乎在他第一趟從遼東回來後就換了,只是當時忙於準備第二次遼東之行,並未放在心上。
整個江南的商家,包括徽幫,在張家口的生意,與晉南鹽商一般,受他們八家糧商打壓,發展並不順利,但他們都並未就此完全撤離張家口,而是在此設點,默默等待機會,以他們的實力,只要窺得一絲機會,就能迅速擴張。
那徽幫程家的大掌櫃,這些年在張家口,受條件所制,雖然並無什麼大功,但也沒有過錯,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被換了?無論是被程家升賞還是貶嫡都有些說不通。
要知道,從江南換個大掌櫃過來,不僅在路上耽誤時間,而且到了張家口後,對內得熟悉自傢伙計,對外得與各方勢力重新打交道,實在是費時費力。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做法,精明的程家怎麼會做呢?
範軻想了想,“嗯,是換人了。”
“章家呢?還有李家...”範軒一口氣又問了好幾家,全是徽幫商戶,“他們有沒有換大掌櫃?”
範軻臉色變了,隨著範軒地提問,他腦海中閃現出一個個的大掌櫃,終於驚異地發現,這些南方商家在張家口設的鋪面也好,商會也罷,大掌櫃全部換了。
眼見範軻臉色不住變幻,範軒嘆了口氣,不用問也知道答案是什麼了,整個江南一帶的商家,在張家口的大掌櫃,竟然悄無聲息地全都換了。
這事兒可以說範軻不上心,有責任,可範軒知道,自己最近個把月都呆在張家口,居然也沒有發現,大意了啊!
“這事兒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好生想想。”範軒問道。
範軻抬起衣袖,擦了擦頭上不住冒出的細汗,“應該就是周承允的小廝走後不久,這些大掌櫃就不見了,都以為他們是回鄉過年,就沒放在心上,不想正月過後,陸續回到張家口的各大掌櫃,竟然都換人了。”
說到這裡,範軻心裡的確有些慚愧,換一兩家,尚屬正常,可這麼多家都換了,實在應該留點心,報給範軒決斷才是。
“你...糊塗啊!”範軒用手指了指範軻,隨即又拍拍桌子,“我也是老了,這些事兒居然沒有及早發現。”
範軻喉嚨發乾,端起茶碗喝了口水,“大兄,事已至此,咱們還是想想該如何應對罷。”
“拖了這麼久才發現,又一點訊息都沒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這應對之策,憑空可想不出來。”範軒道。
“至少咱們知道,這些被換走的大掌櫃,與周承允有關,想必他們是聯手做什麼事兒。”
“這還用你說?”範軒沒好氣地看了範軻一眼。找本站請搜尋“6毛”或輸入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