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北宇看了徐來一眼,又轉頭看了眼床榻那邊,“你說他啊?”
徐來連連點頭,躬身低語道:“甄先生,方才我聽見他說了句‘混賬,別打擾本王休息’這樣的話。那您說他都自稱‘本王’了,肯定是位大人物了。”
甄北宇放下茶杯,示意徐來再添點水,然後問道:“老夫問你,這能自稱為本王的,還能有誰?”
將茶壺放下,徐來想了想說道:“那肯定是王上啊。”
隨後一拍大腿,“天吶!”
甄北宇瞪了他一眼,“瞎鬼叫個什麼?”
徐來抓了抓頭,疑惑道:“不對啊,我是見過王上的,不是這模樣啊,再說了,咱們王上在子陽城呢,怎麼會跑到平南城來呢?”
說完之後,他又小跑到床榻之前,屏氣凝神仔細看了幾眼,倒吸一口冷氣,再跑到甄北宇身邊瞪著眼睛說道:“甄先生,真是活見鬼了,您還別說,床上睡著那位跟咱們王上長得還挺像,就是看起來比他壯碩了些,還年輕了些。”
眼珠子一轉,他繼續說道:“你說此人該不會是冒充王上在平南城招搖撞騙呢吧?”
甄北宇白了徐來一眼,站起身來向床榻那邊走去,同樣打量了範立業幾眼,轉頭看向徐來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老夫就說嘛,常人哪裡會有如此護衛守在身旁。”
眼見徐來一頭霧水,甄北宇重新走到桌子旁,對徐來說道:“你還不知道此人是誰?”
徐來搖了搖頭。
“笨!”
甄北宇輕笑了一下說道:“也是,你若不笨,老夫卻也看不上你了,常言道,傻人有傻福,老夫就不喜歡腦袋瓜裡盡是彎彎道道的人。”
“此人名範立業,正是咱們王上的胞弟,眼下他自立為王,正與王上作對呢,不然你以為平白無故的,他馮淵會率大軍來攻打平南城?”
“啊?”
徐來驚呼一聲,抻著脖子向床榻那邊看了幾眼,見範立業依然熟睡,便壓低嗓音說道:“甄先生,那眼下豈不擒拿他的大好時機?如此一來,咱們豈不是立了大功了?”
甄北宇看向徐來說道:“想立功你自己去,老夫就把這大功讓與你了,不過我有言在先,他畢竟是王上的親弟弟,你若是未經王上允許就將其殺死,別怪王上到時候翻臉。當然,你要能把他帶出平南城,就當老夫什麼也沒說。”
徐來一聽,賠笑道:“瞧您說的,我哪敢獨吞如此之功?既然先生既不想殺之,我們又不能將其帶走,那您為何方才會那般高興?”
甄北宇擺擺手說道:“此事乃老夫私事,我來平南城本就有別的目的,你只管陪好老夫就是,來日我們返回子陽城之後,你也別道軍中供職了,老夫的青雲宗正好缺人手,你就去青雲宗當一個管事吧。”
徐來一聽,面露喜色。
甄北宇繼續說道:“若你有心學些拳腳功夫,自無不可,老夫若是高興了,還會親自指點你一番。”
徐來一聽,忙跪在甄北宇身前,端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杯,舉過頭頂,卻未喊一聲“師父”。
甄北宇接過茶杯,微微頷首道:“你有一點最後,該機靈的時候倒也不會犯傻,更不會抖機靈,也罷,既然老夫接了你的茶,你就當老夫一個記名弟子吧。”
徐來聞言,砰砰砰連磕三個響頭,激動道:“師父在上,弟子徐來,拜見恩師。”
甄北宇點點頭,虛扶一下說道:“好了,你也起來吧,你且記住,在我未在宗門正式宣佈你為我弟子之前,不可對外宣稱你是老夫弟子的身份,不然會招來殺身之禍。”
徐來不解道:“以師父的名號,誰還敢動我?”
甄北宇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你無需多問,只需記著此事就好了!”
徐來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