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說女裝更好看,那就拿來套女裝吧,竹青,那些人說那些話,還不是因為自己拴不住自家男人的心,你看我爹爹,什麼時候去過鬆竹館?”
轉身取來衣服的竹青開始服侍小姐更衣,吐了個舌頭她笑嘻嘻地說道,
“我可不敢亂嚼舌頭。”
換好衣服的呂關雎瞪了竹青一眼,坐在妝臺前。
小軒窗,明鏡臺,姑娘正梳妝。
竹青幫著自家小姐梳著秀髮,手挽青絲,將發分股,結鬟於頂,不用託拄,使其自然垂下,並束結髾尾、垂於肩上,為自家小姐梳了一個垂鬟分髾髻,亦稱燕尾。
竹青自己則是頭髮平分兩側,再梳結成髻,置於頭頂兩側,前額留有劉海,梳的是雙丫髻。
青雀頭黛已被清水所化,輕輕拿起纖細的毛筆,呂關雎對著銅鏡看了看,準備給自己描眉。
沾了調好的黑黛,毛筆輕輕在眉間掃過,畫好之後,呂關雎看著鏡中自己的作品。
眉毛淡遠,細長,宛如一泓秋水後面遙遠的連山,眉如遠山含翠,號遠山黛。
滿意地笑了笑,她開啟脂粉盒,輕撲胭脂,面若芙蓉。
已經為小姐梳好了髮髻的竹青側身探頭,看著已經裝扮好的小姐,笑嘻嘻地說道,
“小姐,你可真好看。”
呂關雎沒有說話,起身款款而行,走到窗前,看著窗外。
寂寂花時閉庭門,美人獨立倚軒窗。
有些出神的呂關雎見到一個身影,開心了喚了聲,
“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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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巴州與荊州還是盟約關係,張家的馬車在進入荊州地界之後不過是經過了例行盤查,關卡守軍並未過多刁難。
不過張仲謙還是很講究的給盤查的小校尉塞了些銀錢,是在盤查差不多之後塞得。
悄悄掂了掂分量,這名小校尉滿臉是笑,揮手放行。
成是非沒有在車下練習腿功,而是拋棄了自己的小夥伴逗非,坐在車廂之中,剛過了關卡,他心有疑惑,便開口問道,
“姐夫,過關卡的時候,我看咱不用掏銀錢不是也能過麼?為何你還要給他們呢?”
張仲謙說道,
“是不是覺得姐夫花了冤枉錢?”
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元夕,張仲謙繼續說道,
“如果我們上來就給銀錢的話,好似咱們心虛,要憑這個銀錢買路,多半會讓這些兵卒猜忌,易節外生枝。適才他們盤查完了,咱們好像沒什麼可疑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咱們這些人,如果對方隨口說出一個可疑,那麼可能咱們未必會這麼順暢,花些小錢,不過是買個心安罷了,況且歸來的時候,多半還能買個臉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