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了幾下十指,重新握拳,手背之上的陣陣酸楚之感才減輕幾分。
好硬的身子。
鳩摩羅大笑道:“柳統領,我勸你還是聽我的,拿起的你的長槍吧,這樣再打下去,你會吃虧的,你那拳法雖然不錯,可這力道還是小了些,招呼到本將軍身上,就跟撓癢癢一樣,就算本將軍再讓你打中幾拳又如何?咱們這輸贏可不是看誰的拳頭落在誰身上多,就算誰贏。”
經過一番試探之後,一身橫練功夫的鳩摩羅確定,若是真的搏命廝殺,赤手空拳的柳成蔭會在十招之內命喪自己之手,除非他不與自己近身對戰。
就剛才柳成蔭打中那幾擊,鳩摩羅完全可以趁機重傷柳成蔭。
他最擅長的,就是以傷換命的打法,以他這身硬功夫,一般人要想傷到他,也非易事。
畢竟只是切磋,柳成蔭也不可能全力出手,方才對戰,他只用了六成功力,不過他可以確定,就算自己用上十成功力,那鳩摩羅最多隻會受些輕傷,而自己很有可能會身受重傷。
他柳成蔭不是輸不起,可他卻不想輸給吐蕃人。
難道真的要拿長槍?
在柳成蔭看來,自己若是拿槍與赤手空拳的鳩摩羅比試,不用比,他就已經輸了。
這場無關生死的切磋,卻比生死還難。
柳成蔭嘴巴張了張,剛要說話,在旁觀戰的應三集笑道:“鳩將軍不愧是吐蕃第一勇士,當真是神勇無敵,一身橫練功夫,讓本帥大開眼界,依本帥看,這兵刃就免了吧。”
鳩摩羅拱了拱手道:“副帥,這才剛打上,我還未盡興呢,怎麼能停手呢?”
這時明白副帥用意的柳成蔭對鳩摩羅拱了拱手說道:“鳩將軍好本事,柳某甘拜下風。”
鳩摩羅輕哼一聲道:“柳統領,本將軍可不需要你拱手相讓,我吐蕃武士,勝就要勝個堂堂正正,去拿槍吧,讓本將軍見識一下雷神槍法。”
柳成蔭深吸一口道:“鳩將軍,就算柳某手擎長槍,你我也未必會分個輸贏出來。”
鳩摩羅雙目一瞪,“此話怎講?”
柳成蔭拱了拱手道:“鳩將軍,按照我們中原人比武的慣例,是要點到為止的,畢竟切磋不比廝殺,又豈能真的讓對手受傷,可將軍所練的是橫練功夫,單憑血肉之軀可抵刀槍,那麼這個勝負斷定就成了難事。”
鳩摩羅大笑道:“本將軍也曾聽過你們大晉的武道大會,這比武比武,比的又不是跳舞,哪有不受傷的,像我們吐蕃,選拔勇士的時候,哪個不是傾力出手?男人嘛,受些傷,流點血算什麼?來吧,若是你的槍能給本將軍身上插一個窟窿,那本將軍就認了,老子倒是要看上一看,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胸膛硬。”
說完單手握拳,用力敲了敲胸膛喊道:“來吧!”
二人對話間,站在應三集一側的烏東贊側首說道:“副帥,我可是親眼見過鳩將軍的功夫,在我們吐蕃王殿前,好幾名武士舉刀向著鳩將軍砍去,您猜怎麼著?他們手中大刀全部崩斷,鳩將軍卻安然無恙。還有幾名武士舉槍直抵鳩將軍胸口,卻被鳩將軍頂著步步後退,您說厲害不厲害?依我看,鳩將軍既然敢如此要求與柳統領切磋,想必是有信心能擋得住柳統領的長槍。”
應三集笑了笑,沒有搭話。
站在應三集另一側的武鑫側身對烏東贊說道:“烏將軍有所不知,這柳成蔭手中的槍可遠非尋常士卒能比,若是真的傷了鳩將軍,那可就不美了。”
應三集點了點頭,衝著場中央喊道:“鳩將軍,我大軍不日就要開拔,若是真的讓柳成蔭誤傷了你,見了紅,這可是大大的不吉,你若是有心與柳成蔭比上一二,那就在戰場上見真章吧!”
鳩摩羅眉頭微皺,看向應三集大聲道:“副帥,如此比試,好生不痛快!”
柳成蔭見狀,朗聲對鳩摩羅說道:“鳩將軍,柳某不才,除了槍法之外,還擅射箭,將軍若是有心指教,柳某倒是可以為將軍露一手。”
鳩摩羅拍了拍胸膛大笑道:“來,往這射,本將軍做你的靶子如何?”
柳成蔭拱了拱手道:“將軍說笑了,我還是射箭靶吧!”
眼見比試不成了,鳩摩羅便揮揮手,向著場下走去,邊走邊說道:“算了算了,本將軍不擅射箭,就不與你比了,既然你說了你擅長射箭,本將軍倒是要看看,你這射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