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文德冷笑了一下說道:“那朕就遂了你的意,你還是回去刷馬桶吧!”
趙貂寺驚得一身冷汗,不住叩首道:“陛下,老奴刷馬桶多年,在這後宮之內威信全無,只怕是難以服眾,誤了陛下大事,孫貂寺雖說因過受陛下責罰,降為副總管,可在老奴看來,這後宮之事還是需要孫貂寺來負責,老奴又何必佔一個內務總管的虛名呢?”
司馬文德笑了笑說道:“你想得到的,朕難道就想不清楚麼?你起來吧!”
已經站回司馬文德身側的孫貂寺心中微微得意,這老傢伙倒是識相得很。
趙貂寺慢慢站起,晃了幾下身子,站定後俯首說道:“謝陛下,那陛下此舉是何意?”
司馬文德輕聲說道:“是父皇念及舊情!”
趙貂寺聞言不禁又老淚縱橫,口中不住說道:“是老奴當年糊塗,對不住太上皇。”
司馬文德嘆了口氣,趙貂寺立即收了聲。
“趙貂寺,你心裡明白就好,朕就給你個機會,你去服侍父皇吧!”
趙貂寺身形微顫,隨後躬身道:“謝陛下,老奴定當悉心服侍太上皇。”
司馬文德點點頭道:“朕既然說了你是內務總管,那這內務總管就是你的,你大可放手去做就是了,朕只有一個要求,朕不希望這皇城大內,有別的人,你明白麼?”
趙貂寺沉默片刻,又看了眼孫貂寺,俯身道:“陛下,老奴知道該如何去做了。”
司馬文德看著趙貂寺那瘦如柴蒿的身子,弓在那兒好似被風吹折一般,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那你下去吧!”
“老奴告退!”
待趙貂寺走出之後,孫貂寺忍不住問道:“陛下,太上皇可是嫌服侍他的小太監不懂事?只是這趙貂寺如今年事已高,腿腳不利,又如何能伺候好太上皇?”
司馬文德雙目微閉,搖了搖頭道:“孫貂寺,你什麼都不要問,趙貂寺做什麼都由著他去做,想必你心裡也清楚,這趙貂寺的手段可比你狠多了,有些事,朕不能去做,你不方便去做,總需要有人出來,替咱們去做。”
孫貂寺思索一二之後問道:“可是相國大人那裡?”
司馬文德冷哼一聲說道:“朕就是要讓他看看,朕才是這大晉的天子,他若有膽子作出那謀逆之事,朕就坐在這龍椅之上等著他。”
孫貂寺看著這位年輕的帝王,第一次覺得,這才是大晉王朝真正的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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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在府邸前,滿懷心事的衛龍走了下來,進了府中之後直接奔向姬大牆的院子。
盧先生還未準備給姬大牆授課,只是聽著姬大牆說些下山之後的所見所聞以及心中所想。
畢竟如此之大的身份轉變,對任何人來說都有一段心路要走。
在盧先生看來,姬大牆不愧是自己的學生,不驕不躁,不急不餒,隨遇而安。
世子身份又如何?他還是姬大牆。
這令盧先生很欣慰。
盧先生對姬大牆笑了笑說道:“殿下,世子只是您的身份,卻並非您,將來若是殿下可繼承王位,這魯王依然只是您的一個身份,世子也好,魯王也罷,或許誰都可以做,但姬大牆卻只有一人,先生希望名垂青史的是姬大牆這個人,而非殿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