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扒了扒田五的頭,又並指在其脖子之下按了按。
若非事關生死,元夕不願殺人。
田五腳下竟然還有一個銅鑼,看來是用來放訊息的。
黑風寨二當家的馮三鞭帶著二十幾個弟兄在背陰處等著。
一人問道:“二爺,訊息準麼?這大半天了,怎麼還沒個動靜?”
馮三鞭瞪了那人一眼罵道:“他孃的,老子都沒嫌累呢,你著急什麼?這次可是條大魚,打探訊息的兄弟可說了,足足五輛馬車,四車的貨,你想想,這票大不大?你們不知曉,其中一位兄弟眼尖,看那車轍猜出來至少有兩車是沉甸甸的,你們說說,什麼東西這麼重還值得他們這般辛苦往回運?”
那人訕笑一下說道:“我這不是心疼二爺麼,怕您白白受累,有您這句話小的就好好等著,一會兒好讓他們這幫弱雞嘗一嘗本大爺的大砍刀。”
這人是馮三鞭的心腹,追隨他多年,名馬無水。
摘下挎在腰間的酒葫蘆,遞給馮三鞭,馬無水說道:“二爺,解解渴吧!”
馮三鞭接過酒葫蘆,拔出酒塞灌了一口,抹嘴笑道:“爺我就喜歡你這股子機靈勁兒,你要是個娘們兒,爺保準讓你給爺暖床。”
馬無水咧著嘴,吞了幾下口水說道:“二爺,什麼時候搶上幾個姑娘上山來,幾位爺舒服夠了,也讓兄弟們嚐嚐鮮,寨子裡什麼都好,好吃好喝的,就是少了個暖被窩的,不瞞二爺,我這雙鐵掌都練得爐火純青了,可總不能用掌練槍,都是爺們兒,您說是不是?”
馮三鞭掏了掏褲襠啐了一口說道:“老子也想,可大爺定下來的規矩,不叫咱搶人,你敢跟大爺叫板?不過大哥也是,天天顧著三妹的面子,卻忘了兄弟們可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
又灌了一口酒,他恨聲說道:“大哥惦記三妹,卻讓兄弟們跟著受苦,唉!”
把酒葫蘆扔給不斷舔嘴唇的馬無水,馮三鞭說道:“喝吧,跟著老子,不會讓你們受苦的,待會兒這票買賣做得漂亮些,分了錢,老子領你們逛窯子去。”
馬無水接過酒葫蘆,先小心翼翼地嘬了一小口,輕咂幾下,聽馮三鞭說完之後,雙眼放光,問道:“二爺,您說的可是真的?”
馮三鞭輕嗤了一下,懶洋洋說道:“二爺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好像上次二爺就說過帶自己去瀟灑一番,結果二爺記性不好。
馬無水知道一句話,叫做貴人多忘事。
眼珠子一轉,他衝著一幫待命的兄弟們低聲說道:“一會兒活兒都幹得漂亮點,二爺可說了,等這票幹完了,二爺領大夥兒樂呵樂呵去。”
看著馬無水的眼神,一眾弟兄們都知曉是那種樂呵了。
一個個咧著嘴看向馮三鞭說道:“謝二爺!”
馮三鞭擺了擺手說道:“都是一起搏命的兄弟,自然是有福同享了,一會兒都好好幹,聽見了沒?”
馬無水在一旁笑道:“二爺,其實何須您親自出馬呢?若不是那姓張的惹了咱們荊州那些幹護衛買賣的,咱也不能這般容易得到這個訊息,我猜啊,這個商隊沒幾個敢動手的人,咱們兄弟出去嚇唬一下,只怕那十來個人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馮三鞭看了一眼馬無水,“呦呵,一會兒就讓你去震懾一下如何?讓他們見識一下馬大爺的大砍刀!”
馬無水抽出了自己的大刀,剛要說話,便聽到一陣銅鑼響。
馮三鞭一聽,這不是田五放出訊號來了,急喊道:“弟兄們,給老子上。”
眾匪紛紛抽刀而出,馬無水一馬當先,帶著眾人從拐彎處亮出身形。
“呔,此山是我……人呢?“
馬無水這話剛喊出口,卻發現眼前根本無人,商隊倒是出現了,卻遠在三百丈開外,一個個手持武器,看著自己這一行人。
成是非看著突然出現的山賊,轉頭向張仲謙問道:“姐夫,這就是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