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賀妍知的酒量,這些酒並不足以讓她醉了。
她雖然嘴上嚷嚷著要買醉,其實心中還是有數,並不敢真正地醉去。否則她也不會自己騎著電驢去酒吧,不然真的喝醉了怎麼回去?
之後來公園喝啤酒,她買的也是在自己可承受範圍之內的量。就連那杯果酒雖然度數低,她也考慮進去了。
可是,賀妍知忽略了一個問題——她正在重感冒當中。
可能是因為感冒帶來的影響,她今天的酒量大大降低,於是她便這麼輕輕鬆鬆地醉了。
假如此刻是清醒的賀妍知,一定會覺得自己從下班後離開公司就一直在犯錯。去了“肆時”、硬著頭皮點了昂貴的酒、又來了公園繼續喝酒、直到最後喝醉。
這其中的任意一個環節,都是平日的她絕對做不出來的事。
然而現在只有喪失理智的賀妍知,追著罐子跑出了涼亭。
罐子滾下臺階時發出了幾道聲響,在草坪上停了下來。她急忙彎腰撿起啤酒罐,輕輕地摸著,一臉溫柔地安撫它:“疼不疼,跑這麼快,都摔跤了……”
一陣風忽然刮過,賀妍知打了兩個冷顫。
寒意刺激得她清醒了一點。
寂靜的公園、黑漆漆的草坪、昏暗的涼亭,樑柱上似乎雕畫著一些圖案,只是怎麼也看不清楚,模模糊糊地一團,其間又有一些格外明豔的紅綠色。
賀妍知本能地升起了一股恐懼之感。
她怎麼會一個人在這兒?
必須趕快離開這兒,回家。
賀妍知看見涼亭裡散落的啤酒瓶,又發現自己手裡還捏著一個,漿糊般的腦袋裡才想起自己是來這兒喝酒的。
好像還有幾罐沒有喝完,不能浪費,得帶回家。啤酒罐也不能扔,要收起來賣錢。